第10章 逃跑被抓

從大廳出來後,白秀拒絕了池靜雅一起去食堂的邀請,藉口說司宇找他有點事,先一步離開了。

手環附帶有塔組織的全息地圖,開啟後自動開始投影。白秀現在正在f座大樓底下,一個紅點在f座間歇性閃動。

東南門離這裡有點兒距離,現在是八點二十五分,這個點就算走過去也是綽綽有餘的。

白秀揣著激動的心情在黑夜中狂奔而去,絲毫沒注意到頭頂上旋轉徘徊的骷髏鳥,骷髏鳥振動翅膀,停在了一顆歪脖子樹上,好奇地打量著白秀。

心情愉悅,看什麼都高興,白秀雙手插在褲腰帶裡,連偶爾遇到不認識的陌生人,也會點頭示意,惹得對方懷疑地皺起眉頭。

等溜達到東南門的時候,果然在門口發現了幾輛大巴車。白秀躲在樹後觀察,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有一群人步履拖拉無精打采地走了過來。

有警衛員在那兒站崗,挨個兒檢查戰士們的通行證,檢查完畢沒有問題之後才會放行,讓人上車。

不過警衛員並沒有觀察得很仔細,隨意地掃了眼證又瞧了眼人,差不多能對上就放行了。

白秀大致掃了一眼那群即將被趕出塔組織的戰士們,在一群高大的人裡頭,有個小男孩兒被包圍在裡邊兒,小男孩兒的發型與白秀有些相似,性格和阿瓊有點兒相似,都是那種“倉鼠人”,膽兒小,跟人說話都不敢抬頭與對方對視的那種。

男孩兒小氣吧啦地縮在人群裡,戰戰兢兢地攥著手裡的揹包。白秀腦子裡迸出了個想法,於是走過去,假裝和那男孩子套近乎,順走了他口袋裡的通行證。

白秀是個“慣犯”,偷東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這麼多年了,也就被池錦升逮住過。

拍了拍男孩兒的肩膀,白秀就走開了,穿過一個個不想上車的戰士們,走到了警衛員面前,低著頭,把通行證遞了過去。

“陳凡。”警衛員唸了一遍通行證上的名字,並招呼白秀抬頭。

白秀愣怔了下,聽著對方叫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名字果然有些別扭,他微微抬起頭,眼睫毛呼扇呼扇:“是我。”

“你......你是。”警衛員蹙眉,點開自己手環。

白秀暗暗叫道不好,池錦升這個混蛋不會特地叫警衛員盯著自己吧。警衛員很快反應過來並抓住白秀的肩膀:“你是白秀!來人!把他送回去!”

白秀扭過肩膀甩開對方的手後轉身就跑,跟兔子似的一下子就躥了出去,鑽到小樹林裡沒影兒了,反應過來的三個警衛很快沖了過來。

盡管小樹林裡有昏暗的路燈,但有輕微夜盲症的白秀,卻感覺這一點一點的光暈,像漣漪般散開,最終連成一片斑駁的暖黃,他忍不住搓了搓眼睛,勉強撥開其中一處草叢鑽了進去。

警衛員還在叫喚:“快出來!如果私自逃出組織,被抓到你就完蛋了!快出來!”

直到那幾個粗獷的聲音愈來愈遠,白秀才鬆了口氣。草叢裡簡直就是蚊子開會,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沒有一處倖免,一個一個的小紅包瘙癢難耐,他又等了一會兒,才點開了手環,觀察著自己的位置。

手環上顯示他現在就在築牆附近,從這裡翻出去就是森林,塔組織被森林圍繞,從他所在的位置出去到最近的城市大概有二十多公裡,說遠也不遠,白秀咂了下嘴,早知道剛剛先去食堂揣兩個饅頭出來了。

白秀扒拉一下草叢,走了段路,好不容易才鑽到築牆底下。這座城牆大約有三米高,牆體不知道是用什麼建造的,用石頭砸了好幾下都沒砸出個破口來。

沒辦法,只能“霸王硬上弓”了,白秀後退兩步,像小雞崽子妄想學老鷹飛翔般的,一個箭步沖上去,兩腿在牆上一蹬,手指勉強地抓住了牆體最上端。

他蹬踹了兩下腿,艱辛地找到了個著力點,踏著一個小疙瘩,終於爬上了牆頂。

爬上牆後,他雙腿跨坐在牆體兩面,眼睛興奮地往塔組織那金碧輝煌的十二棟大樓方向看去,擺了擺手後虔誠地說道:“再見了!”

他扒著牆壁,直接從高處跳下,誰知道牆底下有灘爛汙泥,一腳踩下,身體往前滑出去了半米遠,白秀吃了個狗啃泥,腦袋磕在石頭上,摔的他眼冒金星,良久都沒有緩過來。

朦朧中好像有隻大手伸了過來,摸了摸他的頭,白秀疼得齜牙咧嘴,在那隻手的攙扶下吃力地站了起來。

“好痛......”白秀揉了揉發懵的腦袋,吸了吸鼻子,一股熟悉的梔子花香傳來,他一下子就傻了,抬眸一看——池錦升?他怎麼在這?

白秀一下子腦袋嗡嗡響,瞠目結舌地推了他一把,後退兩步,池錦升的手再度伸出。

完了完了......

白秀害怕地閉上眼,但想象中的責打併沒有出現,池錦升的手從他後背穿過,另隻手抄起他的膝彎,將他打橫抱起,緊接著,明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已經在剛剛進小樹林的位置了。

“你幹嘛?你幹嘛!快放我下來!”白秀驚慌失措地掙紮著捶池錦升的胸口。

隨著他的大動作,眼睛上流下來了什麼溫熱的東西,白秀忍不住閉上眼睛,伸出手來摸,湊到眼前一看,竟然是血。

暖流順著他的顴骨一直往下淌,潔白的羊毛衫很快洇濕一片,染成火辣的殷紅,腦袋不僅疼,還暈乎乎的,眼前的景象忽然像萬花筒般五彩斑斕,白秀喉頭嗚咽,嘟嘟囔囔地晃了下手,枕著池錦升的胸口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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