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京城內戒備森嚴,我們都有重傷在身,想要逃出去,只怕比登天還難。我已經派我兩個師妹出去查探情況,這間客棧,我們不知道能呆多久。既然現下無事,不如聊聊閒事,又有何妨?你先說說,到底是誰能把你這個使劍高手,傷成這樣,在下也很好奇。”嶽星辰眼神之中透出的熾熱,這絕對非虛。

白髮魔童瞧出這份感覺,冷哼一聲,頓了頓,才說道“我不知那人姓名,只記得一身白衣如雪。”

“哦?白衣如雪?是位姑娘?”嶽星辰驚訝問道。

“胡言『亂』語。”白髮魔童立刻否認,說完又咳嗽兩聲。

“誒,你別激動,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到底是在哪裡遇到這個劍客的?”嶽星辰連忙回到正題。

“內城門外。”白髮魔童言簡意賅,不願多吐一個字。

“哦?那我大致可以猜出他的身份了,應該是館主和副館主平日裡嚐嚐提到的那位‘劉公子’,他之前貌似還來過招賢館。”嶽星辰猜的很對。

“哼,劉公子?”白髮魔童氣的右手發顫,這麼多年來,除了師父以外,他從來沒有正面敗在任何人的劍下。雖然他昨夜與嶽星辰有過一戰,消耗了部分體力,但是絕招“劍『蕩』八荒”被劉公子擋下,著實令他吃驚不已。其實,劉公子也受了內傷,不過沒他這麼嚴重罷了。

嶽星辰微微搖頭,道“你既然是學劍之人,為何戾氣如此之重?家師曾對我告誡,不可太在意勝負,凡事要以平常心對待,才能領悟更上乘的武學。”

“這個無須你多言。”每說一句話,白髮魔童都感到胸口發悶,氣息就開始紊『亂』。

“難怪你勝不了劉公子,情理之中。”嶽星辰笑道。

“用不著你多嘴!”若不是身體傳來劇痛,他幾乎就要強行坐起。

“不敢正視自己之人,絕對成不了大事。若是你不明白,說下去也毫無意義。那咱們換個話題,我們再待下去,只怕都會有危險,你可有好的法子出城?”嶽星辰把這麼一個難題丟給了白髮魔童,這可真的是難為他了。如果換作之前沒有受傷,白髮魔童絕對會說憑著自己一身本事,強行殺將出去,可如今這種狀況,如何可行?

“我無法子,若是被擒住,我定會先咬舌自盡。”白髮魔童堅毅地說道。

“真沒想到你還是一條漢子,可『性』命只有一次,就這樣死掉未免太可惜。你就不能先想想辦法,再說這樣的喪氣話嗎?”嶽星辰跟他的對話越來越吃力。

“你們用不著管我,我的死活與你們無關。”白髮魔童也開始厭倦嶽星辰。

“不識好歹,那我告訴你好了,只要我們扔在大街之上,再隨便找一些百姓來起鬨,到時候一定能吸引一部分官兵的注意力。我等趁機打昏幾名官兵,換上他們的衣服,興許有一絲機會混出城去。”嶽星辰看向白髮魔童的目光已經變得銳利。

“原來,你們救我,是有預謀的。”白髮魔童的眼神已經包含殺氣。

嶽星辰突然上前,直接打昏了他,給他蓋好被褥,微微搖頭,道“跟你再說下去,也是多餘。若我嶽某是出賣朋友之人,何必要等到你醒來,昨夜趁『亂』已經有很多機會。我死不足惜,泉兒和小師妹可不能跟我一起困死在這裡。否則,我如何向師父和師孃交待。”其實,在嶽星辰心裡,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官兵來搜查客棧,他就故意暴『露』自己,去給林梓泉和桂雪柔爭取喬裝的時間。但是他也心如明鏡,若自己不找個藉口,她們二人是絕對不會丟下他獨自逃走的。既然已經遇上了白髮魔童,那他的計劃似乎就變得容易的多。

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該如何拯救,該如何取捨,嶽星辰心裡比誰都明白。閻闊之所以唯獨對嶽星辰青眼相加,這就是原因之一。

丞相府,福伯面『色』鐵青,已經再三詢問了坤門弟子和守護兵卒們,無論怎麼找,都只找到兩塊兵符。劉世塵臨行之前,吩咐交待的很清楚,他的書房之內,有一個盒子,盒子裡裝有東南西三方將軍的兵符,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保護好。此時此刻,卻沒想到,才過了一夜,就被人擅闖進丞相府,盜走了一塊,他如何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