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提及:劉公子得到劉世塵的許可,如願見到了方馨瑤,並訴說衷腸。

兩人擁抱後,方馨瑤勸說劉公子儘快離開,以免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劉公子則承諾方馨瑤,自己一定會盡全力去處理目前的局面,請她一定要有耐心,方馨瑤自是答應。雖然二人立場不同,但卻已然心意相通,實屬難得。

話分兩頭,且說皇帝在陸劍飛和鮑國材的護送下,來到了南軍軍營外,南軍軍營緊挨著北郊校場,也沒花費多少時間。此刻張破炎、李思朝率領主要人員,集體出營相迎,跪倒在地,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看著南軍將士一個個精神抖擻,心中不知是喜是憂。

陸劍飛率先下馬,攙扶皇帝下來。皇上只是微微抬頭,面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道:“眾位將士們,你們辛苦了,都平身吧。”雖然已是落魄至此,但天子威儀卻未曾減少,站在前面的兵士遠遠瞧見皇上,都在心中暗自感嘆,這聖上之真龍氣息,果然非同凡響。

李思朝以眼神示意張破炎,後者立刻熱情地招呼著皇上入中軍帳。進去後,只見皇上立於上座,張破炎、李思朝落於左手邊座位,陸劍飛、鮑國材落於右手邊座位。好菜已熱騰騰地端上,美酒也已斟滿。在這明面的和諧氣氛下,湧動著凜凜寒意,不知道是因為天太寒冷,還是別有用心。

李思朝輕敲桌面三聲,張破炎立刻舉樽站起,恭敬地向皇帝敬酒,道:“皇上,都是末將姍姍來遲,令您受驚了,末將自知罪該萬死,還請吾皇降罪。”說完,竟然意外地跪了下來,酒樽已高舉過頭頂。

“欸,愛卿能及時率眾護駕,已是大功一件,何來治罪之說,快快平身。”皇帝是多聰明之人,此刻什麼話該說,該怎麼說,他早已熟稔於胸。眼前唯一要做的,便是拉攏這位鎮南將軍,為己所用,日後一旦復辟,再談賞罰。

張破炎道:“謝皇上隆恩!”隨即起身,滿飲此酒。

“皇上,張將軍赤膽忠心,天地可鑑,這下逆賊之『亂』,有張將軍輔佐,定能平叛,可喜可賀呀。”鮑國材故意丟擲包袱。

張破炎乜斜瞧了他一眼,回到座位。李思朝眼珠一轉,接了話茬,道:“這位大人,咱們都是一心為了皇上安危著想。眼下,沒有比護衛皇上更重要之事了。至於平叛,我等力量尚有不足,可是自保卻是綽綽有餘,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因為一時衝動,而攪『亂』了全域性打算,您說是麼?”

張破炎心中偷笑:這小鳳雛,做這種事情,說這種話,可比我厲害的多,看你怎麼接。

“這位將軍是?”鮑國材反問道。

“在下乃是張將軍帳下參軍,李思朝是也!”

“原來是李參軍,失敬失敬了。”

“嘿嘿,這位大人是?”李思朝也不甘示弱。張破炎在一旁聽著,心裡不知道有多麼舒爽,他這個人,就愛看斯文人之間的暗鬥,非常有意思。

“御林軍統領,鮑國材。”

“原來是鮑統領,失敬失敬了。”李思朝用鮑國材剛才的話語,原封不動地給還了回去。

鮑國材臉『色』微變,只得再問道:“不知道張將軍下一步有何計劃安排?”

“安排?剛才李參軍也說的很明白了,皇上,現在您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張破炎故意這麼說。

“可一直躲藏於這彈丸之地,只怕也不是長久之計。”皇帝也開啟天窗說亮話。

“既然如此,末將倒是有一條妙計。”

“哦?說予朕聽聽。”

“京城之地,已經被叛賊所佔領,敵軍人多勢眾,我軍已傷亡過半,若是強行攻打,只怕會全盤皆輸。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只要聖上肯移駕,遠離此危險之地,便會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屆時,養精蓄銳,草擬討賊詔書,必定天下豪傑雲集響應,屆時定能一戰破敵。”

“愛卿之意,是想讓朕離開?”皇帝故意反問道。

“皇上您且寬心,有末將親自斷後,定能保證您的安全。”張破炎信誓旦旦道。

“張將軍是想做曹『操』麼?”陸劍飛忽然開口,質問道。

張破炎倒不驚訝,李思朝則接了一句:“這位大人,當著天子聖面,話可不能如此信口開河。我們張將軍,一心勤王護駕,赤膽忠心,日月可鑑,剛才提出的,不過是眼下最適合的權宜之計,怎可與曹賊相提並論?”

“呵呵,挾天子以令諸侯,你們當真盤算的好。”陸劍飛狠狠地盯著李思朝,冷笑道。

“皇上,末將只是想做護主忠臣,絕無歹意,還請皇上明鑑。”張破炎懇切道。

皇帝見他們爭執不下,心裡也清楚張破炎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可此刻也不好點破,只有道:“張將軍一心為主,朕心知肚明,你們都是朕的愛卿,不可因為此等小事而傷了和氣。來,與朕一起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