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借兵(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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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一字一句道:“我與扶辛,不共戴天。不滅扶辛,死不瞑目。”
陽昊疑惑:“要說仇恨,難道你不恨寡人嗎?畢竟,下毒的,是寡人。”
容安一陣冷笑,甚而是有些癲狂悽厲,“帝上,有一件事,我想,應該是時候告訴您了。”
陽昊瞧著她嚇人的模樣,終是生出疑惑與恐懼來:“什麼事?”
“帝上您派去的人,早就已經被扶辛調包。也就是說,那晚行刺我和墨琚的刺客,都是扶辛的人。您不是一直疑心為什麼受傷的是我?現在您不用疑心了,因為扶辛下的命令是,格殺、勿論。”
陽昊表示很震驚:“怎麼會是這樣?怪道呢,我還以為是他們誤傷了你。”
容安冷笑:“自然不是誤傷。而且,還有一件更讓您震驚的事。”
陽昊挺直了脊背,眼睛瞪大:“更讓寡人震驚?什麼事?”
“我的夫君,墨琚,他也中了血靈毒。帝上,我夫妻二人,都將命不久矣。您現在明白,為什麼我會一個人出現在您的中軍帳裡,為什麼會點了您的糧草,為什麼墨琚都沒有找過來了吧?”
不等陽昊從震驚的神情裡醒過神來,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繼續道:“因為,我們都已經沒有路走。最後的日子,不是茍且,就是垂死掙紮。我們都不是茍且的人,所以,即便是垂死,也得把這個仇報了。不計代價。”
陽昊從不曾見過容安這個樣子。雙眸血紅,睚眥欲裂,慘白的嘴唇上咬得滲出血絲來,渾身無處不散發著仇恨的叫囂。
一個小小的女子,光是在那裡站著,就能讓人打心底裡生出恐懼來,陽昊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女子。
她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他不知道,但這一刻他無法說服自己不去相信她。
“說說你的計劃吧。”陽昊將脊背又直了直,拿捏出為帝的威儀來。
容安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膝蓋,一屈,跪了下去,語氣鏗鏘:“這雙膝蓋,只跪過我的父母,跪過皇天後土,就算曾被人打碎過,,也再沒跪過任何人。今日容安給帝上您跪下,只請帝上您相信容安的真心。容安請求與帝上的將士一道,將賊子扶辛拿下!”
陽昊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再考慮一下,要不要相信這朵鏗鏘玫瑰花,巾幗女英雄。其實他曉得對自己來說,最好的路還是坐等收漁翁之利。
容安說墨琚也中了毒。這就更好了。扶辛死,墨琚死,他最忌憚的兩個人都死了,他的江山社稷就穩固了。
但容安沒有給陽昊考慮的機會。她道:“帝上,如果扶辛贏下了這場仗,我和墨琚的日子就算到頭了。可您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扶辛他是頭野心極大的狼,他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踏平天下的機會的!”
陽昊只遲疑了那麼一瞬,便做出了決斷:“寡人帶來了十萬兵馬,現在都交給你,一定要將扶辛拿下!”
容安信誓旦旦:“容安在此立下軍令狀,不能拿下扶辛,甘願受帝上處置!待勝利之時,容安自會將兵馬歸還帝上,絕不敢有違此誓。”
陽昊道:“容安,寡人相信你。”當下便招來了軍中將軍,將交接事宜吩咐了。誠然,陽昊還是加了小心的,兵符並沒有給容安,只是口頭上告訴那將軍,戰略戰術問題排兵布陣問題都聽從容安的吩咐。
容安並未計較。上了戰場,可就由不得他們了。她自有辦法讓他們服從她的指揮。
交接完畢,容安正欲告退,只覺身後一涼,有人撩門簾進來了。
來人身上的氣息極熟,容安忍不住回頭去看,氣得差點沒有蹦起來,但陽昊在眼前,她不能有什麼動作,強壓下了急火,望著來人。
來人是被她扔在扶辛帳前的嵇流風。
嵇流風面色沉怒,身上斑斕全是血漬,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嵇神醫?你這麼快就來了?”陽昊很是驚喜。
嵇流風屈膝行禮,恭敬中帶著不卑不亢的風骨:“見過帝上。帝上有命,莫敢不從。正好民女就在這附近,於是就趕緊趕過來了。敢問帝上,召民女來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