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拜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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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思想起夜裡發生的事,十分忐忑,卻又只能裝作無事一般,堆著笑,伏在他肩窩裡,嗓音是啞的:“最勤勉的君王竟也有這般賴床的時候。真是想不到啊。”
墨琚睜開眼,坐起身來,很嚴肅地看著她,道:“你跟我說實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打左鳴死後,你夜夜睡不安穩,夜夜驚醒,昨夜還哭成那個樣子。”
她剛想搪塞幾句,卻被他搶先:“不要跟我扯些有的沒的,說實話。”
實話自然是不能說的。可要扯什麼樣的謊能騙得過墨琚去?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她沉著眉眼,道:“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太過憂心戰事了吧。”
這確是個好託辭。但這恐瞞不過墨琚去。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是天塌下來,她也未必能憂心成這樣。
墨琚一把將她從身上撈起來,逼她與自己對視:“容安,是左鳴同你說了什麼嗎?”
他就像是個無所不知的神祗,一下子就能看透她的內心。
“特意將所有人都支開,你想從左鳴那裡知道什麼?”
“沒有,就是算一算舊賬嘛。他欠了我那麼多,就算要他一百次一千次命都不夠還的。就是算一算這些舊賬而已。”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將目光都移向別的地方。墨琚卻捏住她的下巴,微用了些力,逼得她不得不直視她,冷肅開口:“我不管你知道了些什麼。但你最好明白,自己應該幹些什麼。倘使你要幹些出格的事情,你曉得,我有什麼樣的手段。”
就是因為曉得他有什麼樣的手段,所以才這樣彷徨無措。
容安曉得,自己這位夫君,打小在王權裡傾軋,有如今這番成績,不僅僅是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
她不是沒想過這件事要怎麼辦。要麼是戰,要麼是她主動去到伏遙城天子陽昊的身邊,求他退兵。
她實在不敢想象,若是選了後一條路,墨琚會不會瘋掉。更不敢想象他會幹出什麼樣瘋狂的事。
記憶猶新的是,她失憶後初回到他身邊,他一身重傷拒絕延醫問藥,已經傷得要死,卻還要上趕著受她一匕首,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她怕了這樣瘋狂的墨琚。
前一條路麼,沒有別的辦法,就只能這樣幹等著,煎熬著,等褚移或勝利或戰敗的訊息。勝利,皆大歡喜;失敗,她陪墨琚一起赴死。
也不是沒有想過跟墨琚坦白,她已經知道一切。但坦白之後除了增加墨琚的憂慮,一點益處也沒有。
權且就自己先煎熬著吧。
“夫君何出此言?我能幹什麼出格的事呀?”她嘴邊銜著點笑,拿捏得一副莫名的表情,“夫君難道不曉得,我如今一心裡想的,就是如何做一個賢妻良母?”
墨琚鬆了手,冷肅的臉色卻沒有緩和,語氣很冷:“最好你是這樣想的。”
容安陪著幹笑:“夫君今日不用去議事殿議事嗎?看天色,時候可不早了呢。讓為妻服侍你洗漱吧。”
她撐著胳膊要從他身上翻過去,被他一手又扯了回來,她一個不穩跌在他身上,磕得下巴生疼,她捂了下巴矯情地含淚:“疼。”
墨琚無奈地扶額,“什麼時候添了個魯莽的毛病?”另一隻手將她的下巴托起來,容色不那麼溫柔,手指的動作卻是輕柔,“沒事吧?”
容安抽抽搭搭:“疼。”
“什麼時候又添了個矯情的毛病?”
容安抬了抬下巴:“都是你慣的嘛。”撒起嬌來真是毫無障礙。
墨琚一顆心被她融得快化了,連臉上那點嚴肅表情都沒能再掛得住,嗆出笑來,“你呀。”
“今日不想上朝議事。讓成一去議事殿說一聲。”勤勉的王竟也耍起了賴皮。
容安打量他最近累得已經形銷骨立,心裡疼惜,忙又翻身爬下床榻去,披了衣裳,繞過屏風,隔著帷幕吩咐在外面的成一:“王上身體有恙,去議事殿和臣工說一聲,若有重要的事留下奏章,無事就退了吧。”
吩咐完又回來,重又爬回床上,挨著墨琚躺好,往他身上貼了貼,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既然不上朝議事,那就陪你再睡會兒吧。”
墨琚本來準備披衣起床,畢竟冗務纏身。聽容安如此說,便躺在那裡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