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赤焰吞日,真龍浴火……

段雲楓抿了抿生澀的唇, 他忽然感覺浴室內的水汽有些過於悶熱了,“陛下原來竟這般器重我?”

即便知道對方的那句“最為倚重”大概只是君王向臣子表示器重、親厚的虛詞,並沒有任何的特殊含義,他心中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些許妄念。

明明蕭珩只是將他當作親弟對待。

但那些藏著貪欲的種子一旦埋入心中, 便開始無可抑制地生根發芽。

蕭珩:“自然, 朕此次能如此順利地取下鳳翔你功不可沒,你可有想要的賞賜?”

段雲楓望著對方那雙幽邃的眼瞳, 愣了一瞬,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對方被水霧染濕的唇上, 思緒逐漸開始飄散……

什麼賞賜都可以嗎?

“陛下, 世子。”

就在這時,一旁的小太監用託盤端了兩杯甜酒上來。

段雲楓的神志猛然回攏。

隨即他回想起王蘊因的囑咐, 無論是金銀珠寶, 還是高官厚祿眼下蕭珩對他都已是賞無可賞,再加上還有禦賜蟒袍、共浴的特殊恩賜, 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再討要賞賜了。

段雲楓抿了抿唇,“陛下的賞賜已如此隆重,若我再另行討要, 豈不是僭越了人臣的本分?”

他總不能說, 他想要褻.瀆君主吧?

蕭珩笑了一下,從託盤中取過一杯酒,“這有何僭越?正好你還沒有自己的府邸, 定都後, 朕準允你挑一處自己喜歡的地方建府, 如何?”

段雲楓垂著眼眸,“那就多謝陛下了。”

小太監舉著託盤,向段雲楓那頭走了兩步, “世子。”

段雲楓側過身,伸手撐在浴壁上,去夠那杯酒,被水浸透的紗衣緊貼著蜜色的肌膚,水珠從他發梢滾落,一路淌過月要窩,至臀峰聚攏。

而在那月要窩下一寸處,卻有一處隆起的疤痕,隔著薄紗也異常醒目,瞧著像是箭傷。

蕭珩的目光落在那箭傷上。

“何時受的傷?”

感受著對方指腹若有似無的觸碰,月複中彷彿燃起了一團火似得,段雲楓呼吸一緊,手中的酒險些潑了出去。

段雲楓咬著牙根,將禦賜的酒一飲而盡,臉被熱氣燻得通紅,“打仗……打仗哪有不受傷的?”

蕭珩不再看他的傷處,“朕這裡有些有助於傷痕恢複、活血化淤的傷藥,改日讓李進喜給你拿些過去。”

段雲楓的手臂僵硬地攀著池沿,垂眸躲避著對方的目光,他嘴上說著謝恩的話,神智卻已快被愈燃愈烈的yu火逼瘋了。

蕭珩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好像酷刑,光天化日之下,如同炎日一般炙烤著他心中不願示人的秘密。

“我……” 段雲楓擱下酒盞,壓抑著劇烈顫動的胸腔,他此刻也顧不上自己的話會不會顯得失禮了,“我有些醉了。”

蕭珩:“那便早些回府休息。”

幾乎就在得到蕭珩準允的同時,段雲楓如釋重負地從池中一躍而起,他抓過一旁的外袍,匆匆地披在身上,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浴池。

段雲楓一路回到自己目前暫居的宅院內,他又重新沐浴了一遍,方才回到自己的臥房。

臥房內,房門被人從內緊緊地關上。

蕭珩禦賜的那件蟒袍剛讓下人熨燙好,此刻被工整地擺在了榻上,衣服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沉木香味,聞起來就像是蕭珩的氣息。

段雲楓穿著鬆垮的中衣跪在榻前,面龐泛紅,腳尖緊繃。

他想象著蕭珩身穿帝王冕服的模樣,廣袖如雲垂下,腰間束著金玉革帶,額前垂落的旒白玉珠半遮掩住對方那莊嚴而威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