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和我成親(第2/4頁)
章節報錯
李進喜一愣,道:“殿下方才為何不幹脆承認那具屍體就是……皇帝。”
這樣一來,無論是段雲楓還是李冀昌都不會再追查皇帝的下落,陛下也就少了暴露身份的風險。
蕭珩:“李冀昌有稱帝之意,為了鋪平這條路,他連宗室王爺都殺光了,在他看來一個下落不明的皇帝是生是死有何區別?段雲楓若是和他一條心,在高丞說“是”了之後,便不會叫人反複來驗屍。”
李冀昌恍然大悟,“殿下是認為鎮北王世子並不支援李冀昌稱帝,方才是為了測試他的態度?”
段雲楓若是擁護李冀昌,直接對外宣稱已經找到嘉寧帝的屍首便行了。
蕭珩點頭。
方才段雲楓的態度已說明瞭一切,無論他心底對皇室是怎麼一個態度,至少目前他面上是擁護燕室的,他需要藉助這個正統的名號來抗衡李冀昌。
鎮北王與李冀昌的聯盟快走到頭了。
當然觀察段雲楓的態度只是一方面,此刻若是有人蓋棺定論嘉寧帝已經死了,他日後還怎麼複出呢?
蕭珩冷笑了一下,難不成說自己去地府借了遭陰兵,又重生歸來了嗎?
……
翌日清晨,李冀昌在洛水河畔舉行祭祀儀式,升任大燕監國。
他任命自己的部將韓虎為左右神威禁軍統領,從自己的編制中重新選拔了一萬人調為皇城禁軍,把控京畿,擢升段雲楓為尚書右僕射、驃騎大將軍,又提拔了一系列跟隨自己從河南淮南鎮起義的文官武將。
手持長槊,身著銀光鎧的楚軍列陣於洛水河畔,凡有朝臣諫言反對者,就地格殺,原本屬於燕廷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蟬,不敢有異。
但他們心裡卻十分清楚,李冀昌對燕朝舊臣的清算還遠未拉開序幕。
走完升任監國的一套儀式,下午,李冀昌命人在駐軍校場的馬道邊豎起了三塊大靶,以便段雲楓與李憫進行騎射比試。
騎射比試的規矩很簡單,便是每人在馬道跑三個來回,拉弓射九箭,射中靶心多者勝。
蕭珩到校場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段雲楓,段雲楓今天換了條朱紅色的緞帶抹額,身著圓領緋袍,風一吹,發帶就跟著一起飄起來,整個人十分鮮亮耀眼,在軍營裡估計能充當移動紅旗的作用。
他在外圍入座,就見段雲楓上了馬,手沒有牽韁繩,腰腹隨著馬背的顛動而一起一伏,渾身上下透著股懶散勁,像個逛後花園的閑散王爺。
段雲楓牽著馬閑跑兩步,視線就忍不住往蕭珩這飄,段雲楓笑了一下,牽著馬小跑兩步,又回頭沖蕭珩笑,馬都跑不直,和一旁陪跑的副將撞一塊兒。
“呦……” 副將替他勒住韁繩,扭頭順著段雲楓的視線看過去,打趣道:“將軍自從遇到公主之後,人都愈發鮮豔了,明兒是不是就要變成朵大紅花了?”
“滾!” 段雲楓笑著踹了他一腳,“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嘴碎呢?”
段雲楓驅馬跑遠了。
未過多時,李冀昌在正位入座,他看了眼身側諸將,笑道:“既然都準備好了,那便由段賢侄先開始吧。”
當即便有侍從走至校場兩側,開始擊鼓助擂,一時間鼓聲震天,如江水奔流。
段雲楓從隨從手裡接過一張玄鐵長梢弓,長五尺有餘,其弦堅硬如鐵,瞧著絕非尋常臂力可以拉開。
他隨手一拉,開了弓,隨即一勒韁繩,縱馬飛馳於沙場之上,整個人宛若一支離弦的箭矢,再無先前半點散漫的神色。
震天擂鼓聲中,段雲楓的鬢發迎風飛揚,他竟是直接從箭袋中抽出三支長箭,段雲楓張嘴咬住被風吹得四處亂飄的抹額緞帶,深邃的眼眸在烈風中如點點寒星。
這一瞬,他好似化為了翺翔塞北的鷹,馳騁草原的狼。
段雲楓側身搭弓,一弦三箭。
黃沙飛揚,蕭珩從那雙專注的眼瞳中看到了段雲楓身為將帥厲兵秣馬、馳騁疆場的奔騰殺意。
恍惚間,蕭珩彷彿透過眼前的身影,看到了當年漠北荒原上連綿不決的燕軍大旗。
那一年,他策馬在漠北草原上馳騁,身後是穿著玄甲、戰無不克的燕軍精銳,大軍綿延數十裡山脈,他引弓一箭射中鴻雁,眾人齊聲高喝“日月山河永在,大燕江山永存!”,當真是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1]。
那一年,他率軍大敗突厥,追擊突厥可汗阿赤納三百餘裡,阿赤納率殘部向燕俯首稱臣,他成了這天下唯一的帝王,年年歲貢,萬邦朝拜。
那一年的京畿洛陽,是牢不可破的堅城,是夜放千樹萬花的京都,是百姓不再擔心會被戰火波及的聖地,沒有把持朝政的宦官,沒有大肆踐踏城鎮的叛軍,沒有一支能穿過城牆的流矢……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