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國外的有些學校和咱們國內不一樣,那是寬進嚴出,不然也走不了後門把耀祖送進去不是。”陳黎每次提到耀祖兩個字的時候,語氣裡的嘲諷意味都變得更加明顯。

雖然聽不懂,但傅衍也琢磨出來了,“耀祖”兩個字,是罵人的。

“就賀天賜那個學習能力,肚子裡半壺水都沒有,連英語都說不利索。”陳黎說起來這個就好笑,“你爹小時候沒把他送去過夏令營嗎?他英語水平怎麼這麼差的。”

傅衍沉默。送應該是有送的,賀星繁的英語口音就非常漂亮,和本地人交流的時候,對方甚至會以為他是在國外長大的。

不止是英語,賀星繁會的外語還不少,即使是去偏遠的極光城市,賀星繁都能和本地人進行交流,雖然對地方方言不是很熟悉,但本地人是能聽懂的。

當初傅衍只以為是巧合,現在看來……

這個oega的確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傅衍很簡單地接了句話:“送過,他那個學習能力,能學得了什麼。”

“也是。”陳黎別別嘴,一副嫌棄的模樣,吐槽完那個扶不上牆的,才繼續八卦下去。

原來,賀天賜確實是被送去國外了,而且是非常不錯的著名只要給得夠多就能進得去的某個名牌大學,還不是什麼野雞學校。

傅家的能量還不至於塞不了這麼一個關系戶,傅衍出手也不會吝嗇,那樣太掉面子。

只是人送進去了,就像是把表皮麻麻賴賴還摔成了碎塊的石頭給丟進一堆珠寶玉石裡面,不僅硬融不進去,還醜得特別顯眼。

某些國家,有錢人的確可以體驗到上帝一般的生活,但賀家那點産業,放在國內的富豪圈子裡都不夠看的,放去資本市場裡豢養出來的龐然大物面前,就更顯得微不足道了。

賀天賜的少爺脾氣從沒學過收斂二字怎麼寫,得罪了人他恐怕都摸不著頭腦。

本來就是硬融的,那邊的圈子搞小團體也更加極端,賀天賜遭受到了精神和□□上的雙重摧殘,甚至被迫染上了國內禁止的東西,根本不敢回國,回來就算是賀家也保不了他,那個血液裡的違.禁.物含量都不知道要關多久才能戒斷放出來。

雖然傅家的能量肯定是足夠把賀天賜放出來的,但這種原則上的問題,今後要進行轉型的傅氏集團絕對不會在這方面含糊,就算賀星繁給傅家生了個親孫子,也不可能為了撈區區一個外姓人將整個集團拖下水。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要居安思危,這種原則問題是堅決不可能犯的。

這種事都送不到傅衍面前,就會被低下的人攔下去,即使是傅家的“親家”,下面的人也知道什麼事該上報什麼事不該。

甚至因為賀天賜捅出來的簍子,負責賀天賜留學相關事項的負責人都打算追究賀家的責任了。

傅衍那麼忙,是不可能親自操手這些小事的,這種小專案別說他不會過問,就連他的總裁辦都只是下個指令,外包出去給相關負責人,不會親自管理。

也就只有賀天賜會拿著這種事情到賀星繁面前炫耀,只能說,都是同一個爹生的,賀天賜還是個apha,眼界竟然比賀星繁矮了不知道多少境界。

難怪陳黎那副嘲諷的語氣,這個賀天賜還真是丟apha的臉,沒見過世面的土大款、暴發戶的嘴臉展現得淋漓盡致。

就連賀成那老東西都不至於這麼難看。

只能怪賀天賜那個生母的基因不好吧,拿著同樣的一局棋,賀星繁可比這個勝利apha打得好多了。

“唉……”陳黎嘆了口氣,“你那爹也是個不當人的。”

陳黎感嘆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立馬抿著嘴面露尷尬,然後不好意思吐了下舌頭:“學長,我說這個不是罵你的意思,沒有連帶!”

陳黎摸著自己的胸口發誓保證。

“主要是真的……我雖然想過你父親偏心,但這也太……我就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嘛。”陳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賀星繁的表情。

傅衍心中彷彿明白了什麼,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說道:“沒事,我知道他是什麼德行,沒有怪你。”

陳黎松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你養胎這段時間,出版社那邊聯系不到人,還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最後就根據稿費的打款賬戶,查出來了你本人的資訊……”

後面的話不用說都知道了,按照親緣關系,出版社肯定會先聯系賀家。

賀成得知賀星繁的身份,本來無暇顧及,最後不知道被什麼人提點了,就開始消耗賀星繁投稿那個馬甲的資源,為了撈他心愛的“耀祖好大兒”,不惜把賀星繁賣了。

那邊的學校本來就愛惜人才,和賀家簽訂了協議,今後賀星繁的投稿都掛到他們那邊,並且研究成果都歸他們所有,自然有人出面幫忙擺平。

陳黎越說越生氣:“他們都沒和學長你商量,就把你賣了!往大了說,這和賣國有什麼區別啊!”

陳黎握住oega沒輸液的那隻手:“學長……唉!”

他重重嘆了口氣:“我知道,這個事情暴露了可能會讓你在傅家的日子變得更難過,但你真的要讓賀家人繼續這麼吸你的血嗎?”

傅衍:“……”

有時候真的會難以理解oega的思維,傅家竟然會因為這種事情為難賀星繁?他傅衍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