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多人面前的地上都放著一個牌子,隨著護士的腳步,陸嫻看清了一箇中年婦人面前的牌子。

上面寫著:聽話,什麼都能做,一天一個壓縮餅乾即可。

陸嫻看著牌子皺起眉,不能理解,抬頭看向坐著的婦人,婦人偏瘦,臉色有青色瘀血,嘴角也有淤腫,很明顯就是被打的。

護士發現陸嫻在看一個婦人的牌子,便停下來,讓她能好好看。

這一停引起來婦人的注意,婦人抬頭,眼神熱烈的看著陸嫻,發現陸嫻坐在輪椅上面,眼裡閃過希翼和害怕。

陸嫻看見婦人眼底兩種情緒不解,示意護士走,然後問:

“為什麼她眼底會有那兩種相互矛盾的情緒?”

護士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知道陸嫻說的是那位婦人,解釋:

“一種是希望你是一個懦弱的人,一種是看你坐在輪椅上,害怕你脾氣暴躁,實力強大。”

看來護士也發現了婦人的情緒。

陸嫻瞭然,一個懦弱而又有物資的人怕是這裡所有人都希望的吧,但有物資傍身的人怎麼可能是懦弱的人呢?

陸嫻沒了想看下去的心情,但想了想自己以後的生活,不得不忍耐,繼續看。

好在這裡還有一倆個看似單純的人。

陸嫻指著一個角落說:“麻煩推我過去,謝謝。”

護士看了一眼陸嫻指的地方,有些詫異,不過還是推陸嫻過去了。

角落裡有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女,頭髮髒亂,臉都被遮住了,如果在配上一襲白裙,晚上可以當鬼。

陸嫻來到少女前面,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打量。

少女抬起剛低下的頭,兩隻眼睛從凌亂的頭髮中露出來,也在打量著陸嫻。

要不是這個少女一直盯著陸嫻,陸嫻可能還發現不了這位角落裡的少女。

沒錯,在陸嫻看了一圈打算挑個老實的人時,感覺到一股非常強烈的視線,憑著感覺,陸嫻精準的找到了那個視線的主人。

這才有了倆人互相打量的一幕。

看了一會少女,陸嫻低頭看少女面前的牌子,卻發現牌子一片空白。

“把臉露出來。”陸嫻看著少女說。

少女看了陸嫻一眼,頭髮遮掩住的嘴唇惡劣的一勾,抬起瘦如枯骨的手,剝開攔住臉的長髮。

露出了狹長猙獰的疤痕,如樹枝分杈般向四周延伸,瘢痕累累,令人望而生畏,黑黃的焦痂遍佈,更令人作嘔。

少女露出臉之後,本以為陸嫻會嚇得驚慌失措,沒想到陸嫻只是驚訝了一下,什麼表情都沒有了。

陸嫻一點都沒被少女的臉嚇著,只是驚訝為什麼臉會毀成這個樣子。

陸嫻無法想象她經歷過什麼。

“你多大了?”護士突然開口。

“19。”粗噶難聽的聲音響起,很明顯是少女的聲音。

19啊,花一樣的年紀,而且看少女臉上的傷不是剛形成的,小小年紀到底經歷過什麼?

“能照顧好我嗎?”陸嫻再次打量了一番。

護士聽見陸嫻的非常驚訝,不過這是別人的事,她不好也不願插手。

少女瞪大雙眼,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我這個樣子你也要?”少女不確定。

“能不能照顧好我?”陸嫻沒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