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重重啐了一口,老王心中卻有些不忿,任由幾人說著。

張一仙在一旁吃著酒菜,耳朵卻緊盯著這邊,他也想聽聽百姓們對城隍廟的看法。

幾人依舊不鹹不淡的討論著最近的訊息,偶爾聽過的一點幹貨,此時此刻卻成了他們顯擺的底子。

越往下聽,張一仙的心也就漸漸落了下來。

他決定先不進城隍廟,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畢竟此前他只是與神魂狀態與老秦頭見面的,而且距離自己這次龍宮之行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從城隍廟周邊的情況便能知個大概。

再次,自己的突然出現,說不定會引起城隍廟中眾人的誤會,要是到時候再誤傷了自己人,那可就不妙了。

思前想後一番,他還是決定在進入城隍廟之前先與老秦頭碰一次面,一來可以瞭解一下城隍廟的近況,二來也能為自己後面的出現墊一塊石頭。

如此一來,他與帝月便不得不在落腳的酒樓要了兩間客房休息一二。

不過,張一仙也清楚,城隍廟最近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他雖然看重香火,但是如今這番景象卻是有些顯眼了。

“你們快看那邊,那是不是縣令大人?他們怎麼來到城隍廟了?”

就在張一仙沉思的時候,旁邊桌上一人指著門外驚呼道。

張一仙回過神來,順著門外看去,剛好看見一個身著官服,騎著高頭大馬的中年男子從酒樓之前招搖撞市而過。

“寧陵縣令王福生?”張一仙仔細看去,原來還是一個“熟人”。

一瞬間,他的腦海之中便想起了曾經初到此地便用望氣之術檢視了一番他的氣運。

如今再次看去,王福生頭頂的氣運居然變了,變得更加深厚,而且顏色也由紅色變成了黃色,顯然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的職位已經不再是縣令,而是升官了。

對面酒桌之上老王正在和同桌的三人交談,眼神順著門口位置看去,又掃視了一番四周,這才將頭靠近其餘三人,口中緩緩說道:“看吧,這就是以前寧陵縣縣令王福生,聽說因為治下政績突出,被任命為應天知府了,而且我老婆告訴我,王知府曾經也是不信城隍,結果秦廟祝為他算了一卦,最後才得了上官嘉賞成了應天知府……”

老王嘴角露出神秘一笑,手中託舉著空酒杯在空中晃蕩,其餘三人見狀,立馬笑吟吟的提著酒壺將他手中空杯滿上。

一口滿飲,老王這才繼續開口說道:“要說這其中的神奇,還數秦廟祝法力通天,我老婆原本也是秦家村的,所以多少知道一些內幕。”

“據說啊,曾經有個元廷貴人想拆了城隍廟,老秦頭得知訊息之後,帶著秦家村一百多號人挺身護廟,最後還被打成重傷。那些貴人不聽勸啊,非要去拆了城隍廟,好霸佔這一片的上田,結果二十幾個人剛進入城隍廟,還沒來得及砸。”

“轟!”

“廟就塌了,據說還是老秦頭自己捨出棺材本重修了城隍廟,還當了廟祝,你看看現在秦廟祝如今的樣子,哪裡像一個五十多的老人?這還不是託城隍爺的庇佑……”

張一仙聽完之後,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老秦頭為了城隍廟的確算得上勞苦功高,而且自己不在的日子裡,能將城隍廟經營得有聲有色,這份能力就不簡單了。

想當初張一仙剛成為城隍,原本也只是一虛職,就連神魂也被束縛在破爛的神像之中,如果不是那個元蠻強行拆廟,又打碎他的神像,逼他同歸於盡,此時此刻,或許他還被困在神像之中做一個泥塑城隍呢。

“看來事情不能拖了,必須要見到老秦頭才行。”

吃飽喝足之後,小二便帶著張一仙二人從酒樓的後門走出,一個不算精緻的別苑便出現在這裡。

“客官,這是一號房。這是二號房,小的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

說完,張一仙手中拿出一點碎銀子打賞小二。

天色漸暗,月亮也早早出現在天空中,睡了一覺,張一仙感覺十分舒爽,看了看門外的天色,時間還早,便盤坐在床上打坐修行。

夜半三更之時,一個模糊的身影從一號房中溜出,身子靈活的翻過別苑的圍牆。

張一仙沿著城隍廟的方向一路奔行,出門的時候他已經與帝月打過招呼了,也不必擔心。

行進的過程之中,他在道路田間都遇見了十人一隊的巡邏護衛,僅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們也是訓練有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