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淵只覺得諷刺。

他和司昀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

但就在他們訂婚的前一天,司淵收到了來自司昀的郵件——一份訂婚宴邀請函。

他順著司昀的想法去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搶走了宋時秋,還讓人將司昀送到國外的實驗室,讓他專心搞研究,不要再惦記他的‘大嫂’了。

司老爺子當場被氣進了醫院,那些人表面依舊對他畢恭畢敬,背地裡只差戳著他的脊樑骨罵他。司淵隨便外人怎麼想,反正他自私陰暗,他偏要又爭又搶。

手機震動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回。

沈清遠:【我進不去別墅。】

沈清遠:【你又在發什麼瘋。今天我先下班,明天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說你限制人身自由。】

沈清遠:【吃藥了嗎?我勸你趕快把別墅的監控拆了。別怪哥沒勸你,等宋時秋恢複記憶了就是破鏡版pus,等會你都沒地方哭。】

沈清遠:【換我是宋時秋,墳都給你買好了。】

【司男鬼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傳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透過後,才能聊天。】

“艹。”沈清遠忍不住罵了聲髒,“完了完了完了。”

他撓了撓自己淩亂如雞窩般的長發,踩著人字拖往外走,沒一會拖進了一個行李箱,隨便找了幾身衣服團成一團丟進去。

閉上眼睡個安穩覺之前,他開始了每日祈禱。

阿門,保佑我每天賺點順心錢。

司淵幹淨利落的將人拉黑,手機丟在一邊轉身去浴室。

要其他人進了浴室絕對要被嚇一跳。

浴室的一整面牆都是鏡子,鏡子那頭正好將隔壁浴室照的一清二楚。

水聲淅淅瀝瀝的響起,水汽在鏡子上蒙上了一層白霧,青筋虯結的手臂撐在上方將水汽抹開,正好照清楚了他醜陋的臉龐。

司淵額角青筋凸起,手掌漸漸收緊。

疼痛反而不是種懲罰,而是種刺激。

沈清遠說的沒錯。

他就是有病。

從見到宋時秋起,他就病的不輕了。

宋時秋覺得自己挺奇怪的,就比如現在,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看到夢中的內容,他隱隱約約鬆了口氣。

終於不是和司淵有關的夢了。

“你在擔憂什麼?”

司昀臉上架著副遮了半張臉的黑框眼鏡,側著身子看著他。

他們都在江城大學,司昀讀的是生物科技,宋時秋是美術。但是兩個人的宿舍很湊巧的分在了一塊。

江城大學都是四人寢,此時宿舍就他們兩個人。

宋時秋想說什麼,但夢中的自己卻率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