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來。”

宋時秋不懂但是乖乖張開手心。

微涼的碘伏塗到手心的時候,讓宋時秋忍不住瑟縮一下。

原來是出去給他買藥。

宋時秋的面板嫩,因為掐的用力,手心一片紅痕,微微見血,看起來有點可怖,但也只是看起來,可能再過一會就能自動痊癒了。

小時候自己摔跤腿上磨破了大塊皮,父母都只是讓他自己站起來去拿醫療箱上藥。

現在手心這麼小的傷口,司淵居然注意到了,還跑去給他買藥。

是不是有點太過驕縱他了。

宋時秋有眼睛,會看。

司淵在他失憶後對他的好並不是假的,宋霆說的司淵準備和他離婚極大可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司淵完全可以不管失憶的他,畢竟兩年之前他們還互相不認識。

總不能是他和司淵提的離婚吧。

宋時秋排除了這個想法,看著司淵低垂的腦袋,忽然很想摸摸他的頭。

“是很痛嗎?”

司淵見宋時秋的手動了一下,以為是他痛。

“沒有。”宋時秋將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放在司淵腦袋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你腦袋上有東西,我幫你拿掉。”

司淵的頭發很多,又黑,但是很硬,摸起來像刺蝟一樣有點紮手。

宋時秋摸上癮了,摸了一下又一下,等和司淵深黑的眸子對視上時,他的心虛到達了極點。

“弄掉了。我們回家吧。”

工作室是有個總群的,幾個人經常在裡面拌嘴。這會兒,宋時秋忽然被拉進了一個四人群。

四個人的群聊聊出了四百個人的架勢。宋時秋看著不斷彈出的訊息過了一會才弄清楚。

——橙子馬上要過生日了。

他們幾個商量著準備給橙子一個驚喜。

今天天氣好,忽然升溫太陽高掛。

何管家帶了兩把躺椅放在小花園裡,他抱著一本書,帶著古銅色的老眼鏡和宋時秋坐在一起曬太陽。

宋時秋忽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司淵的生日,從躺椅上坐起來,問:“何叔,司淵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啊?”

何管家扶了扶眼鏡,“一月十五。不過先生從來不過生日。”

宋時秋:“為什麼啊?”

何管家:“因為沒人給他過生日。”

宋時秋有點疑惑:“司家沒有辦過生日宴嗎?”

何管家將書放下,“沒有。主要是先生覺得麻煩。而且先生也是在十八歲之後才回到司家的。他身邊也沒什麼親近的人,辦生日宴會就是名利場,先生不喜歡這樣。”

其實是司家除了司昀外沒有一個人記得司淵的生日,司淵又和司昀的關系不好。

宋時秋知道司淵是後面才回到司家的,但對他之前的人生是怎樣過的一概不知。

“何叔,您跟在司淵身邊很多年了嗎?”

“算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吧。”

宋時秋舔了下幹澀的嘴唇,“那您可以和我講講之前的他嗎?”

之前的司淵嗎?

何管家躺在躺椅上,透過老花鏡看著湛藍的天空,思緒飄到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