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還好我穩重。”(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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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機械心髒 “還好我穩重。”
接吻是從玄關開始的。
或者說, 是從二人走進家門後交換的第一個眼神開始。
距離日出還有四十分鐘,鄰居家的仿生人因為機體老化所以充電時偶爾會出現類似敲木魚的聲音,這也是他名字的來源。
這時候又出現了木魚聲。在接吻聲、喘息聲、悶哼聲裡, 摻雜著一下下微弱的木魚聲。
孟拂雪推了推他:“等、等等,背後有個……櫃子把手。”
“喔。”白理深後退一步,玄關燈沒那麼亮。孟拂雪臉上沾了一些礦道裡的灰塵和小顆粒的沙子,白理深用指腹抹掉,盯著他的眼睛。
如果說第一次接吻是災難降臨後的沖動, 那麼這次沒有任何藉口。
甚至孟拂雪不知道進門的時候是誰先動的手撲向的誰,可能是同時, 總之等他大腦繼續執行的時候已經親上了。嘴唇和嘴唇互相碰撞, 誰先本能地長了嘴,誰先侵入了舌頭……他全然分不清,不知道。
此時冷靜了一點點,因為背後這武器櫃的把手把他後背頂得有些痛,白理深壓得太狠。
孟拂雪微喘, 然後抬手摘下眼鏡, 擱在背後武器櫃上,摟上白理深的脖子重新貼上嘴唇。
他打小是孤兒,在鎮子裡每年換一個生活老師,周圍同齡人被教育得很好, 大家掌握著分寸和禮貌。那些年來冰冰冷冷的無人靠近的生活讓孟拂雪很滿意,他不在乎任何人也沒有人在乎他。
直到第一次礦場行動, 白理深橫停在他頭頂擋住坍塌的礦石,右手伸向他。
他被白理深包容、偏愛、挽救。在他已經快凍結的平靜水面上覆下一隻溫暖的手。
摘下眼鏡後的這個吻産生了些遞進的情愫,孟拂雪不管不顧地瘋狂親吻,完全釋放雄性生物的本能, 整個人緊緊貼住他。
這次換孟拂雪在侵略,他將白理深推到對面的鞋櫃上,那櫃子的高度在白理深後腰,當明顯感覺到他上半身稍微向後仰了些,偏開臉,有躲避的意思時。孟拂雪察覺到後驟然冷靜了下來,他喉結一動,呼吸未平,看著白理深。
眼神很純良,帶著些難以言表的羞澀慾望。
天快亮了,頗有一種灰姑娘快到時限的感覺。孟拂雪不確定他有沒有完全把自己看做一個成年男性,這種不確定性讓他心跳加速。
白理深聽見他的機械心髒跳動過速,他稍微挪動了一下位置,湊過來在他額頭親了下,旋即低頭嘴唇貼在他耳垂。這樣撲過來的氣息叫孟拂雪不受控制顫抖了下,加上白理深的下一句解釋:“抱歉啊,我硬了。”
好像有什麼在心髒裡燃燒起來,這個瞬間孟拂雪的心髒成了個加熱泵,血流滾燙,奔湧向全身。他想哭又很開心,白理深對他有生物本能的愛意和慾望。
日出後的光鋪進房子裡,從客廳的窗戶溜進來,斜斜地湧到玄關,那裡有一副安靜待著的眼鏡。它的主人在臥室裡和一個男人粗野的喘息糾纏在一起,白理深不愧是做軍團少將的人,孟拂雪被他兩根手指弄得癱在床上連指尖都動不了一下,他翻身下床去浴室沖了五分鐘冷水。
外面天光大亮。
今天是議事廳記者發布會,還有兩天是風箏節。
白理深的通訊器已經快被訊息彈崩潰,無數人在找他。他在沙發上坐了幾個小時,不曉得是被杜平海留下的儲存卡所影響,還是他堅持要等孟拂雪醒過來,總之他沒有離開這個房子。
直到克裡斯回來了,一雙滴流圓的狗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畢竟這位少將上任以來從未有過這種情況。克裡斯舔了下鼻子,在他腿邊坐下。
白理深向他點頭:“我知道,今天我有點……”
克裡斯擺出了“我在聽”的眼神,但白理深卻遲遲說不出來今天自己怎麼了。克裡斯警覺地又嗅了嗅他,要麼是病了?一般不會,白理深這種構造已經跳脫了人類機體,說生病已經不恰當,應該是故障。
可他沒嗅出個所以然,克裡斯更疑惑了,因為迄今為止沒什麼東西能逃過他的鼻子。
“咔”一聲,臥室的門把動了下,門板被人緩慢又心虛地推開一條縫,從裡面一團黑暗中幽幽探出偷看的眼睛。
“就睡這麼一會兒?”白理深問。
“……嗯。”孟拂雪喉嚨沙啞,“我、我眼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