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硝煙(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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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櫟心想:這一法子也是在利用自己,或許唐梏是想要借刀殺人,不過現在也是無從選擇了,但是要以附安城作為勸降條件,實在是大話說多了吧。
所謂附安城,就是讓城池脫離朝廷管治,城內選一人當城主,每月繳稅,其餘均由城內自己支配,說好聽了,就是割出一個諸侯身份的地方。
儘管朝廷有這樣的設定,普天之下卻沒有真實事例,要改變成為附安城,得讓皇帝和三司十六部全數同意,哪怕真的同意了,前後來回至少要一年的考察核審,過程慎重繁瑣,豈是一位皇子說定就定的。
唐櫟想開口質疑唐梏的異想天開,但似乎被唐梏望眼欲穿,打住了說話:“只不過是緩兵之計,我說的話又能有多少影響力,主要是能讓他們主動投降,到時候一令下去,什麼反賊都得死在我軍殺刀之下。”
唐櫟明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他還是很鄙夷唐梏的做法,目前只好先暫時口頭答應了他,畢竟登煌城發生了什麼,也是無人知曉,他得進城瞭解了情況。
唐櫟在赤溪城外的營寨提前飽餐一頓,詩桃和信妤被唐梏送進了城裡,三人還是沒能見著一面。
灶火還冒著白煙,唐櫟便起身離開,唐梏作勢禮送,就連副將也在身後誣衊地笑了。唐櫟騎上黑色的馬匹朝登煌城火速出發,以天色時分,登煌城的賊軍也是剛好到造飯時間,唐櫟是抓住了登煌城防禦最薄弱的空隙,今夜多雲遮月,城上的賊兵並沒有發現別處的異樣,只曉得有一陣怪風經過,左右觀望,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唐櫟背上有兵器,為掩人耳目,偷偷從百姓屋外的晾乾衣物抽了一件披在身上,又到下一處順手拿走了一頂斗笠,出了巷口,很快進了人群。
自叛軍兵亂,登煌城並沒有實行宵禁,但外出夜遊的人還是少了許多,街上燈火暗黃,誰也不會留意到自己身邊走過了什麼人。
唐櫟慢慢接近那守衛更加嚴密的將軍府,恐怕太守府不過是個虛設,眼前頭頂蒼穹的地方才是叛軍的指揮重地。正是唐櫟抬頭仰望之時,身後瓦舍之上,有黑影掠過,當他察覺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另一邊又有氣息冒出,回過頭來險些反應不及,姑蘇伏身在眼前,幸虧他沒有對自己出手,也是自己一時過於大意了。
姑蘇伏側過了身,攤開手讓出一條路:“恭候康健王大駕,登煌城城主已經為殿下設宴了。”唐櫟心裡一驚,不知道姑蘇伏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而那自稱為登煌城城主的人到底會是誰,居然還能猜到自己會來,滿腦子的疑團還未能解開,現在權當順水推舟,先跟著姑蘇伏走去罷了。
將軍樓上,在房間內等待的人穿著一件偌大的披風,披散著頭髮分左右搭肩,興許是高處不勝寒,身後點了幾個碳爐還燒得厲害,風從房間一邊敞開的一個瞭望臺外面吹進,這人緩緩走了出去,俯視著登煌城的一切,那個被自己空手套來的登煌城就在他的腳下匍匐不動。
似乎被察覺到了東京,房間門被開啟,姑蘇伏先進了門,唐櫟後來跟隨,後者左右看看,再看向瞭望臺的地方,以他記憶之中,這個房間本沒有了望臺,難道是發動兵亂後為自己特意加造的嗎?
姑蘇伏站一側安靜待命,那人毫不掩飾地轉過了身,竟然是梁華罡。唐櫟還來不及說話,梁華罡便伸手請他入座,回身又看姑蘇伏一眼:“沒看到我準備了三桌酒菜嗎?你還站著做什麼?”
姑蘇伏還是沒說話,找就近席子便坐下了。唐櫟再看兩人一眼,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從楊崧手上奪走了登煌城,過去有一段時間是他重傷昏迷的狀態,他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梁華罡並沒有打算給唐櫟解釋更多的事情,這次會宴是他早就預料並且準備好的,然而這並不能滿足唐櫟此次前來的目的,他搶先開口問了。
“想不到叛軍居然是你們,這就是你當初先要成為八面士的最終目的嗎?在一個地方佔山為王,結果卻是在唯恐天下不亂,讓這裡和附近的百姓都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梁華罡似乎早有一套說辭,他早就預料到唐櫟會先對他進行一番批評,反倒沒有為自己辯護什麼而是問:“我以為殿下前來是要跟我們談條件,不知殿下是否如梁某所願,真的準備了讓登煌城上下都滿意的見面禮。”
唐櫟不想被梁華罡猜中了自己的所有賭注,當下也不好再隱瞞下去,索性直截了當:“雖然我並不知道你是如何掌控這座城池的,更不曉得為什麼要在擁有這一切的時候發動叛亂,那可是死罪。”
“楊崧就在地牢裡,到時候他就是領死罪的人。”梁華罡顯得泰然自若,完全不把自己造反的事情看得多嚴重。唐櫟沒想到他連這一步棋子都已經下好了,如此一來便能把唐梏所提及的條件真正派上用場:“既然你已經想到了後路,那我就給你最滿意的見面禮,倘若登煌城能夠繳械投降,並把帶頭造反的人交出來,我可以上書皇上,讓登煌城成為附安城,給你擁有最大的實權,我想你做了這麼多事情,恐怕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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