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一竹一點都不傷心,更不憤怒,相反的是突然冒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讓凌雨山心裡打了個顫抖。

突然,辛一竹雙手手腕轉動,竟然是以相反的方向轉動了竹子本身,原來竹子上還暗藏機關,凌雨山聽不到機關執行的聲音,他被辛一竹詭異的笑容分了神,只聽到辛一竹放小了聲音道:“不,是你輸了。”

幾乎是同時,竹子的一端飛出了好多木刺碎屑,因為那一端早讓辛一竹對準了凌雨山,而凌雨山根本看不出那裡有什麼玄機,竟是正面全中了這些碎屑,好些碎屑還飛進了眼睛,多數是紮在了臉上。

“哎呀!”凌雨山鬆了手後退兩步喊出了痛苦的聲音,他已經睜不開眼睛了,用手想要摸一摸臉,覺得臉上痛苦萬分,這時候臺下唐櫟等人無不失聲叫道:“雨山!”

然而辛一竹並沒有就此罷休,他趁凌雨山不注意的時候跑上前朝胸口飛踹了兩腳,凌雨山應招往後飛了幾步,滾了幾圈後差點就掉下臺了。

凌雨山忍著痛苦艱難地爬了起來,疼痛的感覺讓他繃緊了五官。這時候辛一竹轉過了竹子夾在腋下,用著竹子的另一頭對準了凌雨山,雙手依舊錯開握住了竹子,往相反的方向一轉,竹子的另一頭竟然飛出了毒針大小的飛刺,飛刺密密麻麻,眼看凌雨山又要中招。

臺下一陣寒氣斜出,唐櫟使了蹤花遊登上了比武臺,手成掌形,以百歲寒憩的神功化為掌力劈了下去,才把那些飛刺打落在地上。看那些飛刺都塗滿了毒,而且比凌雨山臉上的還要細長,若是真再中招,後果難以想象。

凌雨山的嘴裡還在咬牙切齒,他已經分辨不了方向,不小心手按了個空,跌落了比武臺,幾名士兵過去扶起了他,梁華罡命人帶他回去看大夫,詩桃第一時間跟了過去。

辛一竹看著被抬走的凌雨山,對著唐櫟露出了勝利的淫笑:“少俠好身手呀,只可惜第三場比武結束了,是不是該由登煌城主宣佈結果呢?”

梁華罡面容鎮定,似乎不被剛才的事情所影響,他看唐櫟伸出了手,示意自己不要說話。唐櫟一直盯著辛一竹,道:“這次還要放鞭炮嗎?試試看,看是鞭炮燒得快,還是你死得快!”唐櫟雙手握拳,拳頭上生出了凜冽的寒氣,站在十步以外的辛一竹也感受到了那一份寒意,他很想得了便宜還賣乖,但眼下不是時候,隱藏著自己內心對唐櫟的恐懼後,轉身就要走,不料唐櫟走前了幾步,這幾步故意放大了動靜,嚇得辛一竹一驚一乍,馬上轉過了身防範唐櫟。

唐櫟看了看辛一竹,又看了看臺下的另外兩個人,說:“第四場的比武規則已經定好了,至死方休!”辛一竹終於招架不住唐櫟的氣勢,一滴冷汗在鬢角的地方流了下來。

“聽不見嗎?要不要我提著你的頭去南楚的營帳裡說清楚呀!”唐櫟的聲音變得沙啞,聽起來更有威懾力了。

辛一竹的呼吸也變得顫抖了,他開不了口了,怕說話的聲音也是顫抖的。這時候臺下一人朗聲回應:“我們已經明白了,告辭!”

唐櫟沒有回應告辭,而是直直盯著辛一竹看,辛一竹險些就把手中的武器滑脫了手,只等臺下的夥伴叫了兩三次,才悻悻下臺離開。

唐櫟看著那三個人遠遠離開了,轉身走向梁華罡,梁華罡嘴角上揚,道:“只要你贏了下一場,咱們就二比二平了。”

原來,剛才唐櫟是故意出面打斷了辛一竹的話,梁華罡也故意不出聲,兩人的反應就是讓辛一竹誤會了自己贏了這一場比武。

實際上以他們前一天所說的,比的是劍法,然而辛一竹是以暗器制勝,所以辛一竹是輸掉了比武,儘管唐櫟他們並沒有多高興,只是趁這個機會引他們入局,讓他們也同意了下一場的比武規則。

唐櫟笑不起來,他很擔心凌雨山的傷勢:“我肯定會贏的,也許你該給他們提醒一下。”說著朝營帳的方向走去。

營帳的方向,凌雨山的痛苦並沒有減少,大夫知道此行要應付的情況總比想象中嚴峻得多,他早準備好了各種解毒的藥茶泥丸,當他看到凌雨山的幾近毀容的臉,自己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幾個士兵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們正想退出去,大夫趕緊說:“都別走,給我按著他!”幾個人先是一愣,然後也明白了,一人捉一隻手臂或者腳,有人按壓雙肩。

大夫確認再三,跟凌雨山說:“我要給你拔臉上的東西了,數量有點多,你得咬牙忍著。”

大夫開始動手,那些木刺很小,但尚算明顯,只是每次拔出的時候都給凌雨山帶來透心的痛苦,眼淚都從緊閉的眼睛裡擠了出來。

大夫早給他塞了一塊破布在嘴裡,怕他咬到了舌頭,凌雨山說不出話,他的喉嚨還是發出了悽慘的聲音。

凌雨山的右手緊握掙扎,一隻潔白的右手伸了出來,詩桃擠到了兩名士兵之間,用兩隻手包著凌雨山的右手,兩人的右手已經在十指緊扣:“沒事的雨山,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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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外,唐櫟急匆匆撥開了門簾,詩桃緊握凌雨山右手,並且在不停安慰他的聲音同時刺激著唐櫟的眼睛和耳朵。

“這是我看錯了嗎?”唐櫟自問,但畫面的確是真實的,唐櫟的影子斜斜的映在凌雨山和詩桃十指緊扣的手上,但絲毫沒有影響到詩桃對凌雨山的專注。

大夫還在清理那些碎片,士兵們還在用力控制著凌雨山的掙扎,詩桃還在緊握著凌雨山的手,她在乎他的眼神片刻未改。

唐櫟轉身走出,在距離他遠遠的地方,梁華罡正看著唐櫟,兩人四目相對,唐櫟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神采。

唐櫟推著車椅子,此時的他和梁華罡已經走出了城門,在數日前唐櫟逗留的石塊附近停了下來。

“我挺擔心你會知道這一切會有什麼反應。”梁華罡如此說道,唐櫟表情微驚,很快又恢復回原來的樣子,自己再仔細想了想,昨天晚上詩桃的表現,不正是印證了一切嗎?唐櫟無奈一笑,這一笑無心無力,自嘲著沉醉在自己天地的愚蠢表現。

梁華罡卻更像是一個過來人,他看著死氣沉沉的遠方,繼續說道:“三天後的比武,你還有信心嗎?我知道這問題早了,畢竟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唐櫟已經不覺得梁華罡的那些話是幾重打擊了,他很想弄明白,但又害怕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到底是自己太傻,不應該真的糾纏在兒女私情上面。

梁華罡並沒有真的想要從唐櫟口中得到什麼答案,即便現在唐櫟騎著馬跑了,他也覺得那非常合情合理。

“駕!”心裡是這麼想,沒想到真有人騎著馬快速靠近。

兩人一點戒備心都沒有,唐櫟緩緩抬起頭,看著那人騎著馬來到這邊後停了下來,騎術嫻熟無比,一點都不遜於受過嚴格訓練的騎兵。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梁華罡拍手怒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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