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次不長不短的路程中,唐櫟少說了很多話,這三天都是元崗嶺帶他走遍了許多地方,看著南鷹國軍和被攻陷的城鎮百姓融洽相處的一個個場景。

元崗嶺為了不讓唐櫟帶著疲倦的身體倉促應付比武,所以才提前了半天把唐櫟送回了土城,元崗嶺身為兵派,不適合出現在已經掀起武林紛爭的土城,所以並沒有跟唐櫟進城。

唐櫟穿過了南鷹國武林人士的一頂頂營帳,很快找到了屬於登煌城的營帳。

“唐將軍。”右首突然出現在唐櫟的面前,他伸手引路,似乎要帶唐櫟去見什麼人。只等唐櫟進了其中一頂營帳,發現在營內等待自己的人竟是梁華罡。

“你怎麼來了?”唐櫟很奇怪,先前還是經過右首第一時間通知自己全權負責此次比武的。梁華罡並沒有打算道歉,他解釋時的態度也頗為輕描淡寫:“我發的英雄帖似乎沒有什麼號召力,到現在竟是一個人都沒有來,右首已經幾次到對面請示比武規則,卻是遭到他們的拒絕,恐怕他們要在明天比武之前才會說明清楚,到時候我們可要吃虧了。”

這樣的行為基本是沒有作為,但南鷹國的武林人士卻在暗中牽制著自己,中原武林的一方營帳已經人心不穩了,所以梁華罡才親自出現。

剩下的半天過得有點不知所謂,中原一方的人根本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梁華罡派了人去打聽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至於唐櫟先前分別派人到鐵龍山莊和鎮幽谷請求援助,這兩個地方恐怕是最有機會也是最有實力的,但直到深夜,唐櫟在城牆上依舊盼望不到那個方向會有那些人們前來的影子,一切的期望都成為了泡沫。

白天如期到來,東方的日出照遍了整個大地,這是久違的陽光,可唐櫟偏偏沒有半點喜色,他已經整宿沒睡了,愁眉慘淡的面容上寫滿了憂心忡忡。

吃早飯時,梁華罡敏銳地發現了唐櫟的不妥,他沒開口去問,畢竟今天沒有哪個人能高興起來。

在吃完早飯後,梁華罡再三要求唐櫟回去休息,畢竟現在的唐櫟狀態實在是差強人意,更何況梁華罡已經有了一定的對策,今天第一場比武並不需要唐櫟。

右首奉命看著唐櫟進營帳休息,現在已經是敵我分明瞭,唐櫟不會再對右首有任何戒心。畢竟在關鍵的時候內訌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唐櫟靠近了床,心裡感覺特別不踏實,他很想去看看南鷹國到底會出什麼樣的規則,他們人來得多,對中原一方實在有不少的壓力,如果第一場不能探聽虛實,或者無法想出後面的應對之策,這將必是對大乾來說的一場災難。

儘管很不舒心,唐櫟在坐上床榻後就更沒精打采了,身與心的疲憊把他折磨得不堪一擊,現在的他可能還鬥不過一員小兵。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唐櫟才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他沒有夢到什麼,這一覺就像是合上眼黑了一片後很快又睜開了。

“快!”

“快快快!”

“快點!”

外面傳來了著急的聲音,聽上去是分別由幾個不同的人說的,但唐櫟不敢肯定,他一瞬間還在剛睡醒的腦瓜不靈活的狀態。

唐櫟走出營帳,才撥開門簾,看到士兵們趕緊開路,不知道來自遠遠的地方要來什麼人,而另一邊近處,大夫揹著一個木箱子快步走了出來,遠處的地方已經有集中急促的步伐聲,兩面相遇,很快就近了一個營帳內,唐櫟看不到是誰,只是發現四名士兵抬著什麼。

唐櫟想要走近去看,只可惜門外計程車兵把他擋在了外面,他們當然認得唐櫟,但似乎面有苦色,相比於唐櫟的行為,他們更願意攔下想要進去的人。

“對不起,唐將軍,大夫救人要緊,都不讓其他人打擾到。”那名士兵說白了,其實心裡也有些害怕,唐櫟心中更是感到奇怪,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受傷,還要如此勞師動眾。

但他並沒有強行要進去看,而是徑直朝北門走去。

在土城的正中央,不知道是哪一方早就搭建好的比武臺,簡約而實在,唐櫟很快走到了那處,只見南鷹國的武林人士已經逐漸散去,登煌城計程車兵也開始退後,其中一名將官推著梁華罡,奇怪的是居然不見了右首,難不成……

唐櫟已經不需要別人給自己答案了,方才被抬進營帳讓大夫救治的恐怕就是右首了。只是不知道第一場比武勝負如何,但無論如何,右首鐵定是第一個被派出去的人,而且他受傷不輕,沒有其他人的佐證,唐櫟根本無法想象比武臺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華罡看著唐櫟,他假裝無事,只等車椅子靠近了他後,才對唐櫟說:“第一場總算結束了,我也開始明白他們所說的規則了。”

唐櫟不說話,梁華罡示意將官繼續推車,三個人一同慢慢返回走,只聽梁華罡繼續道:“這次的比武持續一個月,每三天一場,規矩很簡單,有其中一方提出任何比武決勝負的規則,贏則記一,輸的可以定下下一場的規則,一共有十場,其實是九場,因為判決勝負的因素是看哪一方先贏下五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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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華罡只說了一大堆的規則,但他對右首的事情隻字不提,讓唐櫟不免有點憤怒:“那麼今天我們派出了誰?”

“右首。”這個答案早就在唐櫟心裡待了許久,但他更想知道比武臺上發生了什麼。

原來,梁華罡一開始就打算先派右首試試對方底細,而對方以自己遠來是客為由定下了第一場比武的規則——那就是比劍法,他們派出的是一個叫梁柘的劍客。右首對劍法也是頗為熟悉,梁華罡也對他很有信心,在比武的過程中,右首一直佔著最大幅度的優勢。

眼看好幾次都讓對手沒了招,眼看已經分了勝負,梁華罡還很高興能讓中原武林贏下一場,殊不知梁柘早是心懷鬼胎,竟趁著右首即將收起最後一招分心的時候,在袖子裡出了一把匕首,匕首上塗了毒,粗心大意的右首一時間沒能躲開那一刀,手上被劃出了傷口,很快,右首嘴唇發紫,雙眼發白,毫無預警地倒地不起了。

此刻,梁華罡正準備斥責對手使詐,梁柘卻是笑著說:“我那是一把小小的劍,不違反規矩,再說規則是要以劍法取勝,我做得非常乾淨利落,毫無疑問是贏了。”

梁華罡知道眼瞎再爭吵也沒用,畢竟右首已經昏迷不醒,趕緊讓士兵把他抬下去給大夫救治去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梁柘虛偽地鞠了一躬,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下了比武臺,與他同邊的南楚武林代表也是展現出得意滿滿的笑容。

唐櫟聽完了這些,拳頭不禁握得緊緊的,似乎是下了很重大的決心:“第二場讓我來吧!”面對唐櫟的自動請纓,梁華罡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心裡非常清楚,以唐櫟進步神速的武功來看,必須要放到壓軸的位置。

在他看來,前面輸四場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在失利中不斷打起精神,讓部署更為精密無策。距離下一場比武還有三天,梁華罡絲毫不考慮到唐櫟會頂替前面的位置,他覺得第二場甚至是第三和第四場都不需要唐櫟,在剩下的時間裡唯一的解決方法是尋找更多優秀的人,或提起更多優秀的策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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