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創雙手已經感到麻痺無力,又合握刀柄,衝過去砍了一刀,唐櫟招架後反擊一招,被宋即出手攔下,長槍狂舞,後走龍蛇之勢,唐櫟騰空後退,數步後變向攔腰出刀,殺傷宋即大腿。李創早看不妙,翻身撞破窗戶自高塔躍下。

宋即想罵人都只能另找時機,趁唐櫟反應不及也奪門而出。唐櫟本想追趕,不覺意腳踩到兵符,心生另一計,拾起兵符便衝出了將軍府。

軟禁詩桃的地方確實不難找,但看守計程車兵居然認人不認牌,諾大的一個兵符被當成了廢鐵,無奈之下只好打暈了幾個,闖入房間終於看到了心頭掛念的女人。

詩桃依舊保持著男人的裝束,在房門敞開的瞬間,過去的苦痛似乎一點都不重要了,兩人相視而哭,恨不得下一刻與對方緊密相擁。

“你受苦了。”唐櫟不會說話,硬生生擠出了這幾個字。

“不會,我有你在。”

登煌城裡的三萬士兵被集結在軍營待命,唐櫟手握兵符,解散了這支不應該存在的軍隊,也算是解散了登煌城長達數個月的戰爭陰霾。

唐櫟找回了登煌城原先的王太守暫代要職,但王太守已經年老,剛解散的軍隊又無法集結,沒幾天過去,外圍多次傳來鄰里城池之間兵刃相見的訊息。自解散軍隊以後,武林聯盟軍也出師無名,在唸愚帶著五沙寺的和尚退出後,其他門派也紛紛離開。

唐櫟沒想到登煌城的事情接踵而來,他不得不在將軍府重興農商,又必須重建一支合格的官府軍隊,以用來真正為百姓作護盾。

然而沒過幾天,登煌城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梁華罡帶著左首右首走進了登煌城的主城,他們牽車拉馬,彷彿要準備長居於此。

才一個下午,梁華罡便找上門來。

“我還稱呼唐大人還是唐將軍?”梁華罡話中有話,不知是褒是貶。唐櫟深知對方頗有手段,這時候出現在登煌城也絕對不是偶然。但明人不做暗事,他乾脆把話說開了:“登煌城的事情確實平息了,不知你還有何貴幹?”

梁華罡也不廢話,道:“我想你為我舉薦,讓我做登煌城的新太守。”

“妄想!”唐櫟怒而拍桌,差點把外頭的人都吸引進來了,他就知道梁華罡虎口求食,沒想到是如此猖狂。

梁華罡的情緒反倒沒有唐櫟那般起伏,畢竟這種要求不容易讓別人理解,他也只是先開口試探。

“互利互惠,我當了太守,你也自由了,不是嗎?”雖然話是這麼說,唐櫟也並非不想早日脫身,只是對方是梁華罡,想當然是不可能幫他的。

“我不是州官,不能上書朝廷讓你當太守,況且登煌城才經歷了叛亂,朝廷不會如此草率。”

梁華罡從筆架上挑了一支毛筆,左一撇右一撇給沾了墨水,伸手遞給唐櫟,輕輕地說:“別人當然不行,你可是康健王呀!”

唐櫟手上一顫,心裡想梁華罡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到底他還知道多少事情,才會敢來這裡窺覷登煌城。

“哪怕是這樣,我也不能把你推到太守的位置上,登煌城屬於八方責任城,任命太守的過程會更復雜一些,我只能讓你當一個八面士,其餘的只能看你自己了。”

梁華罡隨即一笑,他也知道唐櫟只能做到這地步,達到了目的便見好就收,作一番躬身拜謝:“那麼屬下告退了。”

唐櫟看不慣梁華罡的鄙夷,握緊拳頭卻什麼也做不了,也許梁華罡的出現是給自己的一種選擇,好讓他帶詩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朝令過去,唐櫟向王太守說起了梁華罡的事情,王太守點頭同意,畢竟在戰亂以後,登煌城周圍都是燃灰未盡的餘黨和竄搶的山賊,看起來是當官的好機會,但風險更大,誰也不想冒頭擔責。

就這樣,梁華罡順利當上了八面士,不過官職不大,平時只能跟隨王太守身邊接觸公務,日久日長,王太守年老體弱,不得不在家養病,他把事情都交給了梁華罡,而唐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如此下去,他也就可以帶詩桃離開了。

這幾日天清氣朗,藍天白雲掃去了唐櫟心中諸多的不快,他迫不及待要離開這裡,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一切,出門與詩桃會面,詩桃早早準備好了乾糧,唐櫟也只在房間留下一封信,他不想浪費時間找梁華罡辭別,畢竟多一事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