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唐櫟想要自行鬆綁之際,外面的人已經推門而入,只見是兩個大漢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外面的陽光奪目刺眼,讓他無法再多看兩眼,只聽到那些人嘴裡說道:“瞧這姦夫!居然還想逃跑!”說罷竟動手對唐櫟拳打腳踢,唐櫟只得在喉嚨裡嘶聲力竭,眼淚流淌不止。

後來又聽一人說道:“你們在幹嘛?時辰到了,村長要抬他出去,跟那個浸豬籠!”動手打唐櫟的兩人點頭說是,一根長木棍穿進了繩子的窟窿,兩人一前一後扛燒豬似的把唐櫟送出了門。

唐櫟可沒少見多識廣,他知道浸豬籠是怎麼回事。那是民間村子裡對付偷情被捉的姦夫的手法,為了正視倫理高尚,浸豬籠的懲罰手段越見越多,屢試不爽。

唐櫟可不會考慮姦夫不姦夫的名聲,但性命攸關,這麼被五花大綁,這麼被泡進水裡,哪怕是東海的龍王也未必能活下去,更何況是他!

唐櫟左右搖擺試圖掙扎,卻聽一人不耐煩了:“你這王八蛋居然還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哪裡空出來的雙手,居然拿出了藤條鞭子往唐櫟身上打下去,打得唐櫟又哭出了眼淚水,這幾下可比剛才的拳腳要疼得多呀!

唐櫟挨著鞭子,不知不覺被送到了海岸邊,那裡已經有許許多多的村民在圍觀,他們多半是指指點點說“姦夫的不是,唐櫟勉強抬起了頭,他不止看到了村民們對他砸下的雞蛋白菜,轉轉頭也看到了泣不成聲的一名婦女,恐怕是他們嘴裡說的“吧,只是看她淚水流淌,卻沒有任何胭脂修飾,衣服也十分普通,無論如何也只是一名良家婦女,怎麼成了背夫偷漢的“呢?

唐櫟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他知道再跟這些村民說話也於事無補,只好對那姑娘說了:“喂喂喂!喂喂喂!你叫什麼名字呀!怎麼去偷人了,我又不認識你呀!”

那姑娘本來是閉著眼受罪哭泣,聽到唐櫟對她這麼說話,張開眼看了看,一臉冤屈地說:“我未曾嫁人,更未曾偷人,也不知為什麼,是村長帶著人說我偷了人,不識大體,讓村子丟了臉,然後就把我困在了草房裡,今早又綁我到這,我既不認識先生,也非不知節操。”那姑娘越解釋,哭得也便越兇,見唐櫟衣裳斯文,也稱之為先生了。

唐櫟腦筋靈活,一想便知那是徹頭徹尾的冤案,猛然大吼大叫:“冤枉呀!你們認錯人了!冤案呀!快來個明白人呀!”

“還在這裡嘴硬!”一個漢字一棍敲了唐櫟後腦勺,第二次敲了背部,都讓唐櫟疼得再也說不上話了。

可惡!唐櫟心裡想著,卻不甘心這麼死掉了,而且還要揹負這樣的汙名,只是聽到村民們說時辰到了,又有人負責抬起他和那名姑娘,兩人一同移動,不經意四目相投,那姑娘滿臉淚水和歉意地說:“對不住先生,詩桃沒有偷人,對不住先生,連累先生了。”

原來那姑娘叫詩桃,唐櫟見她已經沒了分寸地道歉,自己也只能強作鎮定地安慰:“沒事,我們會沒事的,相信我。”

詩桃聽唐櫟這麼反覆說著,也止住了淚水,懵懵懂懂地點頭。

太陽高照,陽光傾瀉在水面上泛起了陣陣餘輝,上一刻唐櫟還能見到詩桃堅定不移地看著自己,下一刻兩人便同時被扔進了水中,水裡一時清澈一時渾濁,掙扎的氣泡在身體周圍竄起。

唐櫟絲毫沒有浪費時間,他在入水的之前早就卸骨脫繩,入水後馬上鬆開了掩人耳目的繩子,揭開自己的雙腳,再馬上游過去替詩桃鬆綁。不需一會兒雙腳已經鬆開,當唐櫟再想解開詩桃雙手,卻發現詩桃已經不再撥出氣泡,唐櫟可知道那是發生了什麼,果斷把嘴湊了過去,將剩餘不多的氣吐給了詩桃。

詩桃得了一點空氣,雙眼睜開後發現是唐櫟給輸過去,一下子臉紅心跳,竟把氣都吐了出來,唐櫟可沒功夫去管這些,眨眼不到的功夫早解開了雙手,他害怕村民們尚在岸邊觀望,於是壓著詩桃硬生生地半浮半淺地遊了一段,只確認岸邊無人,唐櫟拖拖拉拉帶著詩桃上了岸,

總算安全了。唐櫟心裡想著,回頭看著詩桃,沒想到被自己拉扯上岸的詩桃昏了過去,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的事情,唐櫟拍拍她的臉,又按壓她的肚子,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在他的眼裡已經不再重要,性命比別的任何事情都來得要緊。唐櫟心裡擱了一下,然後捏著詩桃的鼻子用嘴對嘴的方式給她輸了氣。

詩桃最後還以噴水的方式報答了唐櫟,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打緊,唐櫟見詩桃醒來,心裡也放下了一塊石頭,救人一命的感覺真是了不得。

只是詩桃爬了起來,摸了摸身上溼漉漉的衣裳,又感覺自己的嘴唇異樣,卻又說不出口,她不敢直視唐櫟,唐櫟知道詩桃姑娘家害羞,也便裝作不知曉,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趕緊找個地方生個火吧,不然得得病了。”

詩桃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爬起來默默跟著唐櫟走著,唐櫟見她願意跟著便好,也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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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落水了紅塵,出水也紅塵。暖光春日透衣屏,月老紅線牽連更待何時分,桃花故里,詩若春深。

兩人在樹林裡一個比較不顯眼的小空地上生了兩堆火,畢竟男女有別,唐櫟找了好多草和葉子,隔開了兩人,然後說道:“姑娘,今天唐櫟只是為了救人,對姑娘做了些冒犯的事情,但絕無他意,我相信這次事件是另有陰謀,姑娘似乎沒其他人可以依仗,如果信得過唐櫟,在這裡烘乾了衣服,唐櫟去找些吃的,然後我們再進村查清楚這件事,如果姑娘對唐櫟尚有避諱,那作如何打算,姑娘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