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的隊伍已經慢慢散開,有兩三個人繞到了唐櫟身後拔刀躍躍欲試。一瞬間他們便成了死人,密林處射出了三箭,全部穿心而過。

唐櫟劉懋埒立即往密林方向退去,然而高木身法極快,早已經伸手要握向唐櫟的喉嚨。

密林處早早射出一箭,高木出手拿下一箭又繼續出擊,這時刀頭從側面一刀提起逼得高木收手。

高木往後跳退,背上的長劍茹毛飲血。刀頭徑直走向高木,一點都沒有要戒備的意思:“你剛才是說猴子是從這裡下去的?”

高木冷冽一笑:“其實是在側院被我先捏碎了喉嚨。”態度非常得意。

說罷刀頭已經走到了前面,出手一刀橫峰截擊,與高木的長劍碰撞清脆,三兩下刺耳的刀劍磨音,刀頭的刀法早見更高一籌,落刀壓死用劍,提刀隔斷高木右手手筋。

且當高木還沒來得及疼痛發叫,或長劍落地之前,刀頭原地舞耍一番,分別又切斷了高木兩側大腿和左手的重要經脈,使得高木四肢顫顫發抖,像是將要散架的稻草人。

其餘人都不敢靠近刀頭,但布爺似乎認為這些人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必要,分別和德石、贏痴出手滅口,毫不留情。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常孝道從密林裡走了出來。他提議回到大院找溫老爺算一算這筆賬。

唐櫟和劉懋埒對此也果斷加入,畢竟他們更希望搞清楚蠻猴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被滅口的。

襄城大院的側院中,原本無人把守的地方偏偏多了十幾個人,而布爺單槍匹馬衝了進去,差點沒把這些人嚇得拔刀相向。

布爺舉起了手中的牌子,那是從高木身上取下的牌子:“刀頭反叛了,他帶其他人要危害老爺,你們分一半人跟我去支援高大人!”那把守的人還真相信了布爺,乾脆分了一半人緊緊跟隨。

過了一會兒,德石、贏痴從另一邊匆匆趕來,氣喘吁吁地說道:“糟糕了!布爺把高大人給殺了!快去支援保護老爺!”他們兩個把剩下的人手也騙了離開。

正離開那一會兒,唐櫟劉懋埒跟著刀頭和常孝道光明正大地跑進了房間,只見三大箱貨物跟當初裝載十里香的外表並無區別,只當刀頭開啟一看,那裡全放著一顆顆煉好的丹藥。

“那是什麼?”唐櫟不解地問。

“鬼穀食。”刀頭也只作了簡單的回答。

刀頭轉身走出門口,一點都沒想逗留猶豫,常孝道趕退了唐櫟劉懋埒,擦亮了火摺子點著了三箱鬼穀食。火勢很快延綿在外,濃煙在白天慢慢籠罩著天空,大院裡下人來來回回搬水救火,然而刀頭已經帶著眾人離開了大院,在十里亭與布爺三個人會合。

眾人準備各自散夥,常孝道從身上拿出蠻猴的清心木遞給了唐櫟:“我想臭猴子會更希望你去保管這塊清心木。”

唐櫟忽覺受寵若驚,當場拒絕:“不行,這塊木是猴子父親的……”

刀頭打斷了唐櫟說話:“我們相識猴子幾年時間,也從未見他什麼都談,恰恰是你跟他最為投機,若是他能臨終託付,我們都相信他會把這塊清心木託付於你。”

話說到這個重量份上,唐櫟也就再不能推託了,再跟劉懋埒得了照面,便把清心木接到了手上。

眾人各自辭行,德石和贏痴結伴南遊;布爺要回家鄉一趟;刀頭則要四處遊歷,縱橫瀟灑;常孝道揹著一囊的箭矢,說要到北方塞外找遊牧之人繼續研習箭術;剩下唐櫟和劉懋埒還想留在襄城打探百同客棧的訊息。過不了幾天,劉懋埒在城外打聽到溫老爺把大院退了,帶著所有人匆匆忙忙離開了襄城,想起刀頭離開前曾經提刀鬼穀食的事情,恐怕是溫老爺擔心買家追仇,已經算不上慶典的大事了。

然而溫老爺走了也好,唐櫟劉懋埒可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重新進襄城,放下一大堆包袱可以痛痛快快地遊玩吃喝了。

唐櫟用著刀頭分發的一點盤纏,指著眼前那把看似亮眼的寶劍說:“沒想到慶典的一些小攤也賣兵器,也不知多少錢一把。”

劉懋埒猛猛搖頭勸他別亂花錢,這事倒是不假,唐櫟一路相中的新鮮玩意少不著,單單放在吃的方面已經是讓人驚奇。

唐櫟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那個小攤,卻沒看到身前的路,不小心跟一夥結伴而行的人撞了一下。

“臭小子不長眼吶!”這夥人走在後頭的人喊著,這幾個人居然個個攜刀帶劍,差點就要拔出來了。

“我又沒撞到你,我只是撞到你的主人罷了。”唐櫟轉頭看向剛才不小心撞到的領首之人,“真對不住了,是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