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看到林天與郝嘉三人剛打完籃球,看樣子正準備離開籃球場。

此時的林天身著一件輕薄寬松的白色長衫,幾縷粉色碎發微微貼在額頭。

額頭上還掛著點點汗珠,正往下滑落。

他手裡抱著籃球,正笑容滿面地與郝嘉三人交談著。

季北遲站在籃球場大門口,望著林天一步步走近,心跳陡然加快,他很緊張,手指下意識地慢慢蜷縮。

郝嘉眼尖,一眼看到了門口的季北遲,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揮了揮手,大聲喊道:

“季校草,好巧啊!”

季北遲的目光落在郝嘉身上,嘴角扯出一抹禮貌的微笑,點頭回應。

可他的餘光,始終緊緊追隨著林天。

林天接過於潦遞來的礦泉水,仰頭往嘴裡灌了一口,眼睛的餘光輕飄飄地掃了季北遲一眼,眼神十分淡漠。

他覺得現在的季北遲就如同一隻被拔掉利爪與尖牙的野狼。

曾經的攻擊性消失殆盡,只剩下滿心的卑微與不自信。

全然沒有了剛開始見面時那倔強且充滿生機的模樣。

似乎沒什麼意思了。

季北遲的目光在郝嘉三人身上匆匆遊移了片刻,便直直地定在了林天身上。

當與林天那淡漠得毫無情緒的眼神對視的瞬間,季北遲感覺自己的心髒,彷彿被一層寒冰緩緩包裹,逐漸凝固,連跳動幾下都變得艱難起來。

季北遲心中酸澀不已,眼圈不知不覺又紅了,他攥緊了拳頭,對著林天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輕輕喚道:

“林天。”

聲音沙啞得厲害,還隱隱帶著顫抖。

林天嘴角勾起,看似對他回以微笑,可那笑意卻絲毫未達眼底,淡淡問道:

“有事?”

季北遲望著他淡漠的眼睛,心口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悶痛得厲害。

這一刻,他終於徹底明白了林天的心思。

林天並不喜歡他。

林天只喜歡追求那種刺激的感覺,享受獵物不受控制的挑戰,熱衷於一點點馴服那些會用利爪反抗的獵物。

可一旦獵物失去了野性,擁有了奴性,變得順從聽話,林天便會瞬間失去所有興趣。

此刻的林天,或許已進入倦怠期,打算拋棄他這個獵物。

又或許還在暗中設局,試圖將他完全掌控。

他在等待獵物主動送上門,然後再將其一點點吞噬殆盡。

想通這些的季北遲。

心髒像是被人用手攥緊,絞痛得難以呼吸。

在剛開始的時候,他明明清楚自己是林天的獵物,卻還是不可救藥地對捕獵者動了心。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如果自己沒有那麼喜歡林天,是不是林天就不會輕易放棄他?

那一晚,他是不是流露出了過多的情緒

他現在滿心奢求,只求林天在這場捕獵的過程中,哪怕有那麼一瞬間産生過一絲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