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同母親客居在木靈族,交上了這麼些年為數不多的“好友”蘇元……

聽著風司不怎麼優美的講述,風蘭夜還是入了迷,她想聽的哪裡是什麼故事啊,而是風司那些她不知曉的歲月。

在她一次次不由自主的瞪大眼,不由自主地笑出聲後,她突然覺得自己同風司的距離無比的近,不是囿於血脈囿於“慣例”的那種親近,而是一種由於瞭解彼此而不由自主產生的,有些相依為命意味的親近。

原來風司以前也不是個整日板著臉的少年啊,原來他也會去做些幼稚的惡作劇,原來他也會因為不想上學堂而編出各種理由……

如今他將這些往事都一一地講給她聽,他們漫長的未來將一起書寫。

很多年之後的風蘭夜依舊覺得,她這一生的美好都是不長久的,不長久才彌足珍貴,以後的以後才痛徹心扉。

那一天還是到了,一些衣著華貴的白衣人輕叩了他們的院門,風司一臉淡然的把他們引到屋內,轉身還是柔聲地對風蘭夜說:“小七,乖,去蕩一會兒鞦韆吧。”

風司用的又是他那經過了掩飾溫柔的像是能滴出水的女生,一時間他的面容也顯得格外的柔和,也就是這時,風蘭夜才反應過來他們面對的嚴峻態勢,她的雙手不禁纂成了拳。

她的風司,應該是陽光下肆意的有著熱血熱情和熱烈的少年,而不應該是從出生開始就扮作女人時刻卑微的她的姐姐。

風蘭夜頗為乖巧的應下,卻是坐在鞦韆上,呆呆地望著天空。

這片不怎麼歡迎他們的天地,是他們的家鄉,那些一個個妄圖把他們害死的人,是他們要守護的人。

風蘭夜的銀眸中湧上了幾絲瘋狂的神色,一時間院內的花木都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倘若這時風司在她面前,定會發現風蘭夜眼中的神色像極了蘇元。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石屋的門開啟了,風司面帶笑意的送走了那些白衣人,轉身看向她時,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化成了苦笑。

“小七,我要離開了。”他輕輕地說。

風蘭夜沒有說話,只是一下子從鞦韆上跳下來,像往常的無數次一樣撲進他的懷裡,語氣中帶著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顫抖:

“風司,你可不可以不……”

“小七。”風司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他的手輕輕的捧起了她的臉,兩雙同樣清亮的銀眸四目相對,“我必須得去,這次我不僅僅是守護九州這麼簡單,我還要守護你。”

“我如果再不去元魔戰場,不能為天族做些事情的話,他們一定就要籌劃著趕緊把我們滅掉了,至於你,你落在他們眼裡還是未覺醒的,是弱小的,矛頭一定會先指向你的。“

“你知道的,你是這世上我最後的親人,我唯一的愛人。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我能保證的只有我會死在你之前。“

風蘭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瞧著風司乾淨而有些鋒利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就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