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具體能幹啥可不是直觀能看出來的,又不像風司的劍那麼帥,想到這風蘭夜不禁撇撇嘴,把鏡子握在手心,心念一動下一瞬那鏡子就融進了她的身體裡。

風蘭夜平躺在床上,任由各種塵世的喧囂不斷的衝擊著她的意識,她苦笑著閉上眼,強迫自己放鬆下來。

不能讓風司為自己擔心太多。

兩個不需要睡眠的風靈族族人就這麼各懷心思的在床上硬生生地趴了一天一夜。‘

後來風蘭夜大概是被這些嘈雜的聲音和奇怪的氣味干擾的實在是太煩躁了,她把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裡,在耳朵和鼻孔前都立了道小小的風牆。

絕對的寂靜讓她感到格外的舒適和安定。

她的思緒不禁開始飄遠了,畢竟少年心性,不快都是可以輕易拋之腦後的,她開始回想自己前些時候看見的奇妙景象,真是極開心的。

倒不是說有多少超出她意料的精巧,而是這種接觸新鮮事物而產生的美妙感覺。

她突然感覺心神彷彿遭受了一次重擊,恍惚間有什麼東西朦朦朧朧的發芽,她在黑夜中猛地睜眼。

眼神清亮。

很多年之後她才明白在她生命中這個格外漫長的一天,她開始擁有屬於自己的嚮往或者說信仰。

要走過很多很多的地方,見一些即使沒那麼好看的景緻,認識一些即使不怎麼有趣的人,用眼睛去看用手去摸每一處,真正的像無處不在的風一樣。

第三天一大早,沒等風司敲門,感知到風司站在門口的風蘭夜就急急忙忙的推門出去,與風司撞了個滿懷。

風司不漏痕跡的輕輕的把小姑娘推開,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我們走吧,去那邊的大江上划船,凡間有好多的詩詞畫卷都是描述泛舟江上的雅景的。”

風蘭夜自然是笑著應允,她笑嘻嘻的拉起風司的手,蹦蹦跳跳的往樓下走著。

風蘭夜並沒有坐在櫃檯後面昏昏欲睡的面孔換了一個,同是掌控著風道的風司也不會讓她發現自己身上有鮮血的氣息。

她風司有著對土地對萬民的憐憫,但不代表這些螻蟻能隨隨便便欺辱她的愛。

兩人的腳程飛快,街上擁擠的人群們往往只是看到兩道白影,再一眨眼就什麼都不見了,只覺得這天的風似乎格外的大。

這條在後世被成為十里秦淮河的地界現在已經能把繁華的模樣學個大概了。

白天這河是屬於文人騷客的,一群人提著幾壺酒,穿著衣袂飄飄的長衫,頭髮也隨意的散開,或坐或躺在小舟上,一副不受拘束的恣意模樣,鬥詩鬥畫鬥棋都是可以做的,最少不得的就是飲酒,微醺之時就可以放聲高歌了。

夜晚這河是屬於畫舫的,身姿曼妙的女子同樣歌唱著,不管白天黑夜,人們都是同樣的快活。

快活是一種很容易就可以感染到別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