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司也反應過來了顧南城的意圖,不由得笑出了聲,聽見風司的笑聲,顧南城的耳根都紅了。

瞧完剩下的人統共也只用了一個時辰,一無所獲的風司有些煩躁的給天帝傳音,冷冰冰的講了幾句辦事不利之後,免除了這些人所有的優待。

想揉揉頭擺個憂鬱的姿勢卻發現自己還沒長出手,風司一時間也有些尷尬。

顧南城可瞧不出風司的尷尬,但是沉默太久了他也隱隱的感到不舒服,於是開口道:“您怎麼樣?手那,還痛嗎?”

事實證明顧南城很有準確捅馬蜂窩的天賦。

風司冷著臉搖搖頭,沒搭理顧南城的問詢,自己的心緒飛速轉動著。

不是因為出生地嗎?那會是因為什麼?巧合?是氣息騙了她?

她陰沉的神色讓顧南城不禁縮了縮肩膀,感覺房間內的溫度都一下子降了下來。

顧南城有些恍惚,心中一陣苦澀,他早該明白的,那個笑眯眯地總打趣他的是小七,冷淡的兇惡的是風司。

可是她們哪個都吸引他注意,讓他擔心。

顧南城心中的疑惑和擔憂再也壓不住,他開口道:“風司大人,您是受傷了嗎?現在怎麼樣了?”

風司沒答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顧南城,貪婪的感受著每一縷熟悉的氣息。

顧南城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囁嚅著想再說些什麼,卻實在不好意思開口了。

就這麼尷尬了好一會兒,風司恢復了常態,輕笑著說到:“辛苦你了,需要我把你送回去嗎?”

顧南城回了回神,眸色暗淡了幾分,輕輕的搖了搖頭。

風司聳聳肩,朝他擺了擺手:“那就自己走吧,鍛鍊鍛鍊身體!感覺你都瘦了。”

話音剛落,顧南城只覺一陣不可抗拒的推力襲來,下一刻他就站在了大門外面。

他的雙手不知何時握緊成拳。

留在屋裡的風司幽幽的嘆了口氣,轉身來到了臥室。

掀開層層帷幕,斜倚在榻上的那個面色蒼白的人,正是風雪。

是真的風雪。

養傷的一百年裡,他同夜闌達成了某個協議,於是現在夜闌在識海里享著清福為他出謀劃策,他來掌控身體。

足足用了一百年,那把匕首才將將的消停下來,毀滅之道開始緩緩地融入這具“完美”的身體,他的眉間也出現了一個猩紅色的印痕,絲絲縷縷的纏繞在一起,給精緻的五官平添了幾分妖冶。

就像他現在挑挑眉,斜著眼睛看著風司,風司一下子打了個寒顫。

太像了。

時光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幾十萬年前,她聽著她那唯一的好朋友講述著到處遊歷的故事,他總是挑著眉斜著眼睛看著她,笑嘻嘻的說上幾句“小屁孩”。

他的理想也算是實現了吧。

風司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看來他們這些人裡還是她混的最慘啊。

風雪想說些什麼,話還沒出口便只覺深深的無力感,識海里夜闌的神魂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神魂邊上,彷彿下一刻就會重新奪回身體的掌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