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裡安有種“我幫忙了”的驕傲感,對於一個還不能脫離家族生活的雄蟲來說,這種感覺簡直太棒了。

他又給塞維爾端來一杯果汁,“你嘗嘗這個,我最喜歡這個了。我是說以前最喜歡喝!”

塞維爾端著果汁小口抿著,周圍的議論聲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是會給帝國造成一定的麻煩。

這兩位外交官八成會被遣返,然後聯邦會揪住這個,有很大可能在納魯石的分配上佔據上風。

而作為礦石開採的主要負責部門,第三集團軍,也會是獲利最大。

帝國來使剛被帶走的時候,沙龍沒有立即結束,主要還是因為貴族好面子。

但是又聊了半個多小時,激動的情緒過去,再聊別的都沒心思,有點“我說城門樓子,你說胯骨軸子”的風格。

當下眾蟲三三兩兩的互道晚安,沙龍也就結束了。

“你別送我了。”塞維爾拒絕了阿德裡安的護送,“阿薩亞一會就回來了。”

阿德裡安大概也知道熱戀中的蟲是個什麼風格,也就沒再要求,“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他那個手段——”

阿德裡安哼了一聲,又覺得對自家哥哥可能不好,酸了吧唧地解釋道:“雖然是個不近蟲情的,但是手段高超,很快就能出結果。”

塞維爾回到房間,蜷縮著坐在沙發上。

他覺得阿薩亞有時候表現的不夠自信,還總要患得患失。

有可能是自己表現的太獨立了?讓他沒有被需要的感覺。

十五歲就失去了雌父跟雄父,一個蟲長大,自己什麼都能幹,不需要雌蟲也能生活得很好。

那他表現得再依賴阿薩亞一點會不會更好?

今天晚上就是個好時機,塞維爾又去臥室裡拿了阿薩亞的枕頭抱在懷裡,繼續蜷縮在沙發上等他。

姿勢擺好,塞維爾覺得好像不夠可憐,又脫了外套和馬甲,只穿著薄薄的襯衣。

房間裡溫度差不多保持在二十度出頭,各種晨袍起居袍還行,洗到柔軟半透明的亞麻襯衣肯定不保暖的。

等了半個多小時,塞維爾還真覺得有點冷了。

好在他強大的精神力已經能感覺到阿薩亞的蹤跡,他馬上就回來了。

阿薩亞加快腳步,正往回走。

這個審訊結果不能說是出乎意料。

策反雄蟲,這是帝國常用的手段。

阿薩亞並不擔心這個,他擔心的是塞維爾的將來。

帝國策反他,並不是因為他是雄蟲,而是因為他是上將阿薩亞的雄蟲。

如果塞維爾跟他在一起,可能會一直遇見這種事情。

數不清的誘惑,會被蟲揭開心底的傷疤,還會——

沉思中的阿薩亞推開房門,房間裡黑的只有星星灑下的幽暗亮光。

驚恐如利箭一般穿刺了阿薩亞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