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讓他一瞬間有些僵硬。

“不行。”塞維爾嚴肅地說,“你應該去休息了。”

阿薩亞肉眼可見的憔悴,而且資訊素也不像往常那樣活躍,再對比軍部主頁上以前的巡查行程,他這十三天幾乎沒休息過。

阿薩亞轉頭,視線從兩蟲還交疊在一起的手上劃過,幾乎就要張口問他,你喜不喜歡我?

可他怕塞維爾說不喜歡,更怕他說喜歡。

沒等他從猶豫中掙紮出來,塞維爾問,“上將是特別傳統的雌蟲吧?除了精神治療師,就只有雄主可以碰上將。”

阿薩亞又猶豫了,他甚至有點想點頭。

如果點頭了再讓他做疏導,那不就是——雄主?

阿薩亞艱難的搖了搖頭,掩飾一般移開了視線,“你怎麼又叫我上將?上次說好叫阿薩亞的。”

“總覺得你是長輩呢。”

如玫瑰花一般美好的唇裡說出了讓阿薩亞渾身冰冷的話語。

只有兩蟲依舊交疊的手還能帶來一絲溫暖。

可惜阿薩亞移開了視線,沒看見塞維爾眼神裡的狡黠和捉弄。

“阿薩亞。”

“嗯?”

下一秒,座椅就被塞維爾放倒了,阿薩亞渾身緊繃,似乎馬上就能彈射起來。

不過壓在他手上的手輕輕拍了拍,把他又安撫了下來。阿薩亞順著座椅一起躺下了。

“我給你做個精神疏導。”塞維爾站起身來,又在他肩膀靠近胸口的地方拍了拍,越界又不越界。

反正他還小,也沒雌父雄父教,他什麼都不知道。

“乖乖躺著不許動。放鬆,別緊繃著肌肉。”

阿薩亞只能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沙啞的“嗯”。

沒有辦法,雌蟲在心愛的雄蟲面前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

如果再加上多日未見這一條,那別說抵抗力了,連個不字都說不出口。

阿薩亞下意識的看著駕駛座左邊的小架子,上頭擺著整整齊齊兩層抑制劑。

然後帶著喜悅,認命一般又把視線收回,獻祭一樣閉上的眼睛。

居高臨下的塞維爾把這一切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裡,心裡充斥著溫暖的滿足感。

塞維爾的視線在阿薩亞身上一寸寸的劃過,如同巡視領地一般。

這都是他的。

長久的沉默讓阿薩亞緊張起來,再一想兩人現在的姿勢,塞維爾的就站在他頭一側,躺倒的座椅高度,正好就在雄蟲腰下。

也就是說,他都不用轉頭,只要——阿薩亞燥熱起來。

察覺到飛行器裡的資訊素濃度一點點升高,塞維爾用輕松無知的語氣問,“有凳子嗎?我得坐下。”

阿薩亞臉刷的就紅了,他不是故意的,是真沒想起來。

他幾乎是閉著眼睛在控制面板上按了兩下,飛行器內壁上彈出個折疊椅來,很快就自動組裝好了。

塞維爾坐好,故意炫耀道:“我的精神疏導成績可好了,老師還給我開了推薦信,我可以直接去做三級精神治療師呢。”

“那很好。”阿薩亞回答的心不在焉。他愧疚極了,小雄蟲語氣如常,態度自然,一切的曖昧都是他想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