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木愣了一下,看了看那紅瞳鬢毛獅,只見那紅瞳鬢毛獅睜著血紅色的大眼瞪了瞪呼和木,頗為不滿的吼了一聲,不過那吼聲還是十分和藹的,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半分敵意,這白發老者到底對它說了什麼?

“前輩,這紅瞳鬢毛獅性格兇厲,我怕我……”呼和木偷眼看了一眼白發老者,卻發現白發老者眼神異樣的看著自己,“行了,呼和木,我知道你心中的那些小算盤,紅瞳已經答應了我,以後不會輕易傷人,從今以後它就是你的夥伴,你們一同修煉,一同成長,紅瞳鬢毛獅成年之後,力量恐怕不比你弱多少。”

白發老者捋了捋胡須,而後看了看那紅瞳鬢毛獅,又看了看呼和木,眉頭微微皺了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緣之則份,緣來了,份也到了,你們終究會成為夥伴,這是緣分,不可強求,也不可強行甩掉。”

“有緣有份,珍惜之,莫到失去才追悔。”白發老者轉過身,輕輕的向著客棧走去,他的嘴角殘存著一絲苦笑,掏出腰間的酒葫蘆,他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滴下,沾濕了他的衣襟。

這份情景,顯得有些蒼涼,破敗的房屋,黃沙漫步的街道,一個老者,獨自一人喝著酒,走著路,讓人感覺無比的可憐。但是這樣的強者,雖然讓人心生可憐,但是不由的又多了幾分怪異,此情此景,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境。

其中的種種,恐怕連白發老者也說不清吧,呼和木沒有離去,一同跟隨著白發老者進了客棧,白發老者看了看紅瞳鬢毛獅,吼了幾聲,它就臥在村口不遠處耷拉著腦袋睡了起來,畢竟這些天它也很累。

村裡漸漸的平息,村裡人也陸續的走了出來,可是當看到村口的那隻巨大獅子又都不由的將門緊緊的閉住,再也不敢出門。此刻已經是夕陽西下,金紅色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照耀著這片土地,這塊大陸。

“前輩,剛剛聽你說起我的師父,難不成您和我的師父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呼和木坐在凳子上,看著身前的白發老者,喝了一口酒,問道。“恩,你師父……”白發老者似乎回想了一下,而後放下手中的酒杯,夾了口菜。

“我記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一次我去大草原辦事,碰見了你的師父,那時他還是個小夥子,也就二十來歲年紀,不過那時他一個人正在單挑紫瞳魔狼,那紫瞳魔狼,也是大草原上有名的兇獸!”

“紫瞳魔狼!就是我師父現在的坐騎,紫瞳魔狼?我大草原很少有人有坐騎,而我師父說他是二十歲的時候被一個高人所救,他的坐騎也是那位高人所賜,難不成您就是那位高人!”微微一驚,呼和木看著白發老者,更加的驚訝了。

“呵呵,高人?哎!我當初只不過是隨手相助,況且,我看他和那紫瞳魔狼挺合適的,就幫了他一把。”白發老者笑了笑,喝了一口酒,繼續道:“你師父現在如何了?”

“我師父他現在老了,修為也沒有再大的進步,一直停留在精神之上,無法洞徹那絕妙的天元之境,據他說,紫瞳魔狼已經陪伴了他二百多年了,二百多年來,師父經歷過風風雨雨,無數的情感破裂,親友決裂,可是唯獨那紫瞳魔狼,從來沒有跟師父鬧過一次別扭,師父對它,宛如兄弟一般!”

呼和木低著頭,喝著酒,訴說著這一切,讓他的內心不由的微微觸動,“那是肯定的,妖獸不同於人,妖獸高傲,兇厲,可是如果它認定了你是它的朋友,夥伴,就算是你想殺它,它恐怕也不會反抗。”

“它們沒有人類那麼多的智慧,同樣也沒有人類那麼多的奸詐狡猾,只要你好好對它,它就會將自己的生命付給你!”白發老者頓了頓,看著窗外在村子外不遠處趴著的紅瞳鬢毛獅,略微滿意的笑了一下。

“呼和木,你可懂了?”扭過頭,白發老者看了看呼和木,“晚輩懂了,感謝前輩教導之恩!”呼和木站起身,給白發老者深深行了一禮,此刻,在他的心中,一些本來他認定的概念已經被完完全全的推翻,他的思想,已經不再迂腐了。

“呵呵,沒想到,二百多年前,您救了我的師父,二百多年後,您又救了我,為了感謝前輩的大恩,晚輩呼和木鬥膽敬前輩一杯。”呼和木坐下身,將白發老者的酒杯倒滿,而後有將自己手中的酒杯倒滿,拱了拱手,一飲而盡!

“呵呵,當年,你師父也是這麼感激我的,不過,他用的是羊奶酒,你們師徒二人的脾氣,還真是相像,想想,已經過去二百年了,二百年了,物事人非!緣分,一切都是緣分,呼和木,來,陪老頭子我喝一杯。”

白發老者的語氣變得十分感慨,讓白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他聽著白發老者和呼和木的談話,不由的喊了一聲“師父。”白發老者看了看白虹,笑道:“怎麼了?虹兒,你有哪裡不明白的嗎?”

此刻的白發老者,並不像一位嚴師,而更像一位慈父。“師父,您剛剛說您在二百多年前救了呼和木叔叔的師父,那麼人到底能活多久?”白虹皺了皺眉頭,據他所知,就算是精神之上的人,也才有二百多年,將近三百年的壽命。

“人到底能活多久?”白發老者笑了笑,而後看了看窗外的夕陽,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那金紅色的夕陽照在他的胡須上把他的胡須都染成了金紅色,白發老者的目光有些飄逸,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虹兒啊!普通人的壽命,只有短短的一百年,而我們修煉者的壽命,卻是永無止境的,只要修煉的心在,那麼,生命,就永無止境!”白發老者看著上官白虹,並沒有告訴他準確的答案,而是意味深長的說出了這麼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