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看錯吧,那個小胖子確實體內一點靈氣沒有吧,為什麼邊亦要帶走他?”

“你在後悔什麼,後悔沒人家會吹牛嗎?那還是省省吧,這樣的吹牛程度,咱們正常人是練不出來的。”

“……”

知頃聽著聽著,不由得想著雖然在那些人口中自己算是走了“狗屎運”,但是要是真的能順勢留在萬劍宗,甚至留在邊亦門下,這樣的方式倒也不是不行。

他想著,視線落在邊亦背影,想著怎麼開口要和對面搭話湊湊熱鬧親近親近,就見後者轉過頭來,一雙深邃的眼睛望向自己。

知頃對上這樣的眼睛,盤算了半晌的話語竟然一句沒能說出口,反而是另外一句心裡話流露出來:“就不能放開我嗎,我又不是不能走……”

話沒說完,頭頂那點拉扯感消失了。

知頃上一秒還在感嘆邊亦這人還這是果斷,下一秒腳尖落在地面的時候,卻發覺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兩條腿整個都像是軟面條失去力氣,幾乎剛剛是怎麼從趴著從地上被拽起來的,現在就是怎麼不受控制的掉落回去的。

重新趴在地面上的知頃:“……”

狼狽抬頭,就見邊亦面色如常,並沒有出言嘲笑自己“不是說自己能走嗎”,只是面容平靜的重新用長劍拽起自己的頭發,把他再一次拽到空中。

摔下去一遭,知頃倒是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了,他吃了癟,沉默著偷偷看著邊亦。

這人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竟然比剛剛在畫報上面的更加生動些。

倒也怪不得那隻傻鸚鵡上來就沖上去。

知頃對著樣的人不知道該怎麼去套近乎,一肚子請求賣慘撒嬌在肚子裡轉了好幾圈,每次都呼之欲出,卻在對上邊亦那張像是木頭一樣的臉的時候,瞬間又幹巴巴的咽回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知頃已經開始昏昏欲睡的時候,終於感覺頭頂一鬆,自己被在房間的地上。

向下看,是粗糙的地面,向上看是光禿禿的房頂,向左是一套簡陋的桌椅——幾乎是處處透露出寒酸二字。

但是向右看,卻看見了大堆長劍,形態各異,材質盡數不相同,但是每一把上面都絲毫灰塵不染,看得出來是被精心照料過,而且確實價值不菲的。

把整個房間看了個遍,知頃這才把視線擺正,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那抹淡藍色身影。

後者的神色似乎是在詢問自己有沒有看夠。

知頃自己在心裡猜,又自己在心裡回答:

沒有。

邊亦這種已經是仙尊的人,峰主的人了,怎麼會住在這樣的房間裡面,他才沒看夠,他還想摸去房間裡看看哪裡是不是有暗門,有珍寶庫,有數不盡的靈寶。

……當然,想想罷了。

知頃這些年沒見過這種近乎淡漠的神色,一時間竟然有些被唬住,稍微老實了些……

也不太老實,現在的姿勢坐的腿很麻,他不動聲色的換了個別的姿勢。

這個人想要問自己的東西,他用腳後跟都能猜到,無非就是嘲笑自己吹牛蒼天,但是其實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被懷疑倒是也合理。

知頃還在心裡埋怨老爹不顧自己死活,就聽那邊邊亦問道:“戀愛腦是什麼?”

知頃心想他理解能力不如自己,面上自然帶了些小驕傲解釋道:“就只想著談情說愛,不想著別的東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