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叫著要走這條路的。”淩風抬手推了推清遠峰峰主的肩頭,“怎麼現在又不動彈了。”

白菖道:“我是在為清遠峰的前景感到危機。”

淩風“嗤”了一聲,不再和他說這些事情,反倒是開始順著這條路的方向聊過去。

“想當年被張老頭罰著繞這裡跑五圈,那時候這裡還挺規整的,現在居然荒涼成這樣了。”

說著還不忘一掌打在自家三師弟的後背,一掌下去竟然帶了些破空的聲音,知頃在樹後面聽得渾身一顫。

卻見白菖只是眉頭皺了皺,比起疼痛反倒更像是對這樣幼稚的舉動表示無奈和煩躁。

下一瞬,像是為了應證知頃的感知,男人從腰間抽出長劍,輕快的跳上去,兩息之間就躥出去很遠。

淩風驚道:“你這個人把我騙進來自己走了?”

卻見白菖沒有一瞬間的停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淩風:“……”

她身上的環珮隨著風響起來,一片落葉捲到知頃臉上,他敏銳的發覺似乎從淩風的周身在捲起風波。

女人神情微變,抬起手臂,食指中指伸出,平行於雙眼,一點紫色的光亮從指尖升騰起。

霎時間,天地間那些本來輕微蕩起的風瞬間變成狂風巨浪,要不是知頃的手在第一時間就緊緊攀在樹皮上,或許還會再摔個狠的。

淩風手上用了點力氣,手背上的經脈凸出來:“來!”

不遠處的天邊飛來一點草綠色光亮,只是眨眼間,那點草綠色就飛入淩風手中。

是一把長劍,而且正是剛剛白菖禦劍飛行踩的那一把。

劍到手,周圍那些風和靈氣也隨之消散,重新彙入天地之間。淩風心滿意足的掂量掂量手中的長劍,轉手插在腰間,慢悠悠抬步向前走去了。

見她走遠,知頃才拍了拍頭頂的樹葉,從樹後面探出頭來。

左右張望一番,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天邊呈現出一種豔麗的橙紅。

上天庭沒有黑夜,也沒有夕陽,他盯著那點紅色心道萬事萬物還是會變化才好看些,轉頭卻對上一對豎起的橫眉。

“……哈哈,好巧。”知頃訕笑著。

“不巧,”張長老面色陰沉的像是剛剛在上面研磨了,“我在找你。”

“我一直在中途的蒼巖峰等你,打算帶你禦劍回來……結果根本不見人,你竟然在這邊睡大覺。”張老頭握住腰間的佩劍,帶著劍鞘十分有重量的在手上拍了拍。

“要不是淩峰主找到我,我還不知道你竟然藏在起點。”

知頃向後退了兩步,在這樣的時候竟然第一反應是複盤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露餡,被淩風發現了。

下一瞬,那分量頗重的劍帶著劍鞘,隨著破空聲一齊打在了知頃屁股。

知頃:“!”

他的大腦似乎在那一瞬間空白了,竟然不知道心下到底是什麼感受,直到耳邊似乎響起對面的聲音,他才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鈍痛。

帶著一點麻痺的意味散開,知頃下意識抬手去擋,就聽張長老道:“手拿開,打在手上更疼!”

知頃齜牙咧嘴倒吸了兩口冷氣:“老師,出去打吧,這兒泥地髒了您衣服。”

張老頭一愣,視線落在知頃身上的衣服,竟然真的沉默了一會兒。

半晌,他道:“回去你也逃不掉。”

知頃咧著嘴笑道:“我沒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