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宴很熱鬧,番禺有頭有臉的貴勳士族都來了,府內張燈結綵,賓客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身為節度使夫人,蘇禾這兩年比較低調,還是第一次操持這麼大的宴席,不過有早兩年混京都貴婦圈的經驗,主持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

她周旋於招待賓客,說話得體,熱情而不失矜貴,面兒功夫做得足。

萬梓汐私下佩服,“怎麼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厲害。”

蘇禾瞟了她,“那是我謙虛,省得擋了你們三人的光芒,連朋友都沒得做。”

嗯,還是以前的性情,萬梓汐不由鬆了口氣。

說話間,潛水的許戈總算冒泡,一身青色錦衣,頭帶玉冠,腰間繫著玉鏤雕龍紋佩,身形高大挺拔,長得丰神俊朗,氣度雍容華貴,隱隱帶著威嚴。

滿月宴來了許多人,但許戈一露面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萬梓汐詫異,這是大變活人嗎?

唉,這姐妹做不得,她恨不得打蘇禾一頓。其實她見過許戈的,腦海的印象跟真人簡直天上地下,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蘇禾洗腦了,她隔三差五就在姐妹們面前詆譭許戈,所以不自覺以為許戈腿瘸好色又病癆,還是個吃軟飯的廢材。

其實真正好色的是蘇禾才對,瞧她把許戈藏得這麼嚴實,一年一胎的速度也是沒誰了。

夫妻倆站在一塊,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活色生香,多少人只羨鴛鴦不羨仙。

萬梓汐偷偷瞥了眼身邊的陸淺之,心情不禁有些複雜,醋的是蘇禾挑男人眼光毒,這模樣一個賽一個,喜的是陸淺之皮囊長得也不差。

一場宴會下來,累得夠嗆。

送走賓客後,蘇禾回房換了身輕便的衣服餵奶,不滿地指責許戈,“你什麼時候玩失蹤不好,非得在你兒子跟閨女的滿月宴玩失蹤?”

她知道薜青義對他很重要,一天過去探望三五次也什麼,但能不能別趕在重要的節骨眼上?

許戈抱著三寶在旁邊排隊,邊哄著女兒邊解釋,“老八送了份賀禮過來,我去看了一眼。”

蘇禾怔然,“什麼禮物?”

“肅王。”二寶胃口大,三寶等得哇哇哭,許戈溫柔地哄著,“清姿不哭,很快就有得吃了。”

將二寶伺候好,蘇禾將三寶接過來,“肅王真的還活著?”他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沒有死!

當然,她也很清楚許戈的人為什麼還留著肅王,只是肅王也心知肚明,自己手裡捏著的解藥就是救命符,一旦交出來就是死期。

“你打算怎麼辦?”不可能一直被掐著脖子。

肅王擅長拿捏琢磨人心,誰先著急誰就輸了,許戈打算晾著他先,等跟交趾軍政大臣談判完再說。

行程掐得緊點,來回時間足夠了。

許戈是個記仇的人,蘇禾早前在肅王那受的欺負,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交給你了,想怎麼報仇都行,記得留他條命。”

蘇禾沒忘記萬梓汐的事,幫著詢問許戈的意見。

跟肅王不可能打持久戰,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速戰速決的,許戈稍作斟酌,“她若執意回京都,等處理了嶺南的家業,便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