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向來詭計多端,將來漠北軍一旦不能被他所利用,那可就不是老鼠蟑螂這麼簡單了,必須要提前防備。

蘇禾擔心的就是這個,必須要做到有備無患。

不過京都到處是眼線,想辦法是真心不容易,還得另外想辦法才行。

寒涼漸深,秋風蕭瑟。

蘇禾起來在房間靜坐,沉思半天才決定出去。

許戈蹙眉,“送蘇羽坤一程?”

“雖然是便宜兄妹,但到底是蘇家人,去送一程也無所謂的。”她能做的都做了,在蘇羽坤被關押的這幾個月,連柴氏跟蘇定昌都沒辦法救他,只能感慨父母造的孽太深。

自從懷疑瑜貴人身份,許戈愈發深沉,蘇禾本來想問他要不要出去散心,可想三年前許家被送上斷頭臺的情景,愣是沒敢張嘴。

“少看兩眼,晦氣。”

“我不看,讓別人給他送行。”其實是失業在家裡憋得慌,今天要出去約。

秋後問斬還是很熱鬧的,蘇禾心裡發忤,架不住萬梓汐的好奇心,居然在菜市口對面的酒樓訂了廂房。

街兩邊被圍得水洩不通,一輛輛的囚車徐徐而來,萬梓汐邊吃邊說,“昭華哄人真有一手,昨天帶著韓二夫人到我鋪子裡買了不少,婆媳倆好得跟姐妹似的,甚至還邀請韓二夫人去公主府住。”

蘇禾笑,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韓二夫人同意了嗎?”

“哪能呀,委婉地拒了,但我瞧她樣子估計有點動心,要是韓子同能跟昭華處到一起,搬過去是遲早的事。”韓家沒有分家,但韓王的身份擺在那,當家主母當仁不讓是韓王妃,說難聽點韓二夫人是寄在哥哥嫂嫂籬下,哪有跟兒子住舒坦自由。

兩人站在窗邊聊著,只見一排排的犯人被押上斷頭臺,蘇羽坤赫然在列。

蘇定昌沒來,柴氏更是沒蹤影。

“夫人,要行刑了。”隔壁廂房傳來聲音。

“我爹可真是狠心,連親兒子都不來送一程。”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禾心中複雜,遠遠看到監斬官一聲令下,鋒利的大刀在陽光下晃著寒光。

手起刀落,刺目的血紅。

萬梓汐實在沒忍住,剛剛吃下去的全吐出來了。

蘇禾嫌棄的緊,將提前準備的熱薑湯給她灌下去,省得招了邪氣。

等她緩過神來,兩人才起身離開。

剛到樓梯口,門口突然傳來尖叫聲,“殺人了,殺人了!”

等蘇禾走到一樓時,只見茶樓門口一位披著紅色披風的年紀女子,一手捂著碩大的肚子,另一隻手緊抓住門框,身體緩緩滑來。

挺著這大肚子出來看行刑……

蘇禾跑過去一看,居然真的是蘇敏,而腹部已被鮮血染紅。

一位披頭散髮的乞丐被打倒在地,眼睛裡淬著怨恨的光,“蘇敏,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