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下來,坊間關於蘇家的謠言越來越多,不少人把蘇定昌黑出翔,不僅翻出他的各種黑歷史,甚至子女都拉踩起來。

蘇禾知道,這一切都是肖家的功勞。

她向來走黑紅路線的,這點風浪算什麼呢。

不過,同時有另外一種聲音流出來,不少寒門子弟發音了,說這是貴族對寒門的打壓。

蘇禾搖頭,便宜爹的反擊有點弱呀,不過他身斜影歪,能做到這樣不錯了。

格爾泰的傷養得七七八八,難得大度地表示不予深究。

不知是擔心自己的腦袋,還是在京都待膩了,竟然主動提出和談繼續。

他的傷是好了,許戈卻病得不輕,舊疾復發臥床不起,遞摺子辭了談判長的重職。

這倒出乎皇帝的意料,還以為許戈過府跟岳父談了一天,會乘勝追擊拿下跟蒙國的和談,畢竟這功勞可不小。

他琢磨起來,然後宣了朱新八。

在格爾泰養病期間,鴻臚寺的官員沒少去探望,已經找到機會密談。

跟格爾泰搭上線的,正是朱新八,“回稟陛下,格爾泰提了條件,要我們的漠北軍隊牽制丹東、契西兩大部落的內亂,助他平安內定登上帝位。”

丹東、契西兩大部落, 一個靠近東北,一個靠近西北,但都靠近漫長的邊境上,離漠北駐軍幾百里路地,並非蒙軍腹地。

但蒙人狡詐,閔國是吃過虧的,格爾泰的要求真假有待甄別。

皇帝皺眉,“我們助他一臂之力,能得到什麼好處?”

“開放馬市,十年之內每年向我朝賣一千匹戰馬,三十匹種馬。”

蒙國的戰馬聞名天下,其他國家重金難求,尤其是種馬,能得個三五匹已經奇蹟。如果每年能有三十種馬,閔朝不稍幾年就能培育出優良的品種。

不得不說,格爾泰的條件,正中老皇帝下懷。

當然,這些條件都是私下的,不會光明正大拿到桌上來談,免不了相互試探。

稍作斟酌,皇帝已有主意,但仍問道:“你覺得如何?”

朱新八如實稟報,“與格爾泰互助互惠並非三五日的交易,也非一兩次能完成。他年紀尚小,手中兵權有限,各部落狼環虎伺,短時間登帝是不可能的,我們助他穩定局勢,同時也削弱了蒙國實力,到時可視北境情況做兩手選擇。”

這麼說是沒錯,可格爾泰儼然是頭猛虎,助他上位是養虎為患。

“牙齒再鋒利也是幼虎,不似成年老虎殺傷力強,只要皇上悉數掌握北境兵權,虎口拔牙易如反掌。”

是啊,畢竟是幼虎,即使三頭六臂,也沒有許戈的漠北軍威脅大。待瓦解漠北軍除掉許戈,再收拾蒙國這幫蠻夷也不遲。

“你回覆格爾泰,朕可以助他奪政,但戰馬得加到一千五,種馬加到五十。”

朱新八躬身,“臣盡力。”

見不得光的已經敲定,剩下的只是表面功夫,既然許戈不願意領功,那就找個願意的。

皇帝思來想去,不由想到晉王,倒不是他能耐大,而是敬王實在不像話,不敲打幾下腦子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