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心中有氣,故而才想尋機在大庭廣眾下揭穿蘇禾的真面目,這可是晉王的婚宴,很適合拆穿她假懷孕的面目,到時她被淪為全京都笑話,侯爺因此而蒙羞,自然不會再瞧她一眼。

不過,畢竟是晉王的婚宴,她得找適合的時機,做得不能太過明顯。

心裡想著事,如夫人微微走神,膝蓋突然莫名發軟,整個人趔趄向前。

這一趔趄不要緊,一腳踩在蘇禾裙襬上,蘇禾步伐已經邁出去,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往地上栽去……

事發突然,又是上臺階,她護肚子都來不及,朝稜角分明的臺階撞去。

伴隨著痛呼,蘇禾臉色慘白,痛苦地捂住肚子。

紫竹慌神,忙將她扶起來,同時兇狠地瞪向如夫人,“你走路不長眼呀,是不是故意衝撞夫人?”

如夫人傻眼,剛想解釋誰知卻看到刺紅的鮮血汩汩滲染蘇禾的裙襬,錯愕地瞪大眼珠子。

蘇禾痛苦地捂住肚子,慌張道:“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剛好看到這一幕的王府管家同樣震驚,沒想到妾室會這般魯莽,竟然踩到正室的裙子,這是故意為之,還是純屬失誤?

感覺,好像是故意的。

不過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今天是王爺好日子,誰知竟然發生這種晦氣的事,要是把侯夫人請進府,這不衝撞了嘛。

清樂侯震愕,半晌才緩過神,忙命人將蘇禾扶回馬車,趕緊回府醫治,“快,請大夫。”

請什麼大夫,蘇禾自己就是神醫,她連忙按壓自己的穴位,臉色蒼白無血色,“侯爺,我的孩子……”

“沒事的。”許戈攔腰將她抱起,直接坐進馬車,“孩子能保住的。”

馬車匆匆回府,倉惶間連紫竹都撇在車外。

她扭頭惡狠狠盯著如夫人,“夫人若有個好歹,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如夫人腳下踉蹌,整個人都懵了。蘇禾沒懷孕呀,怎麼會這樣。

院子裡人來人往,端水的,準備手帕的,屋裡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儘管蘇禾是神醫,可孩子還是沒保住,嬤嬤從屋裡端出個盆裡,裡面裝著血糊拉呲的一團東西,已經隱隱有了形狀。

嬤嬤含淚哽咽,“侯爺,是位小公子。”

許戈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如夫人就在旁邊,看到盆裡的東西時,胃裡頓時翻江倒海,她撲通跪在地上,慌張地扯著許戈的衣襬,“侯爺,我不是故意的,肯定有人陷害我。”

正在此時,嬤嬤又開口,“侯爺,流產傷身,夫人以後怕是很難再受孕。”

許戈臉色鐵青,低頭望向如夫人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他宛如惡魔,哪還有平日的溫順,“來人,如夫人心思歹毒,故意謀害侯府子嗣,把她押下去!”

“侯爺,我是冤枉的!” 如夫人徹底慌了神,“我是皇上賜給你的,你不能這樣待我,你怎麼敢……”

許戈面容駭人,“夫人也是皇上賜婚於我,你一個妾室竟然蛇蠍心腸,以下犯上!”

如夫人絕望地癱軟在地,過來幾個奴僕無情地架起她,跟拖豬拖狗似的,毫不留情地叉出去。

許戈進來時,蘇禾悶聲坐在榻上,精神有些頹廢。

他仔細檢查她的身體,並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