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戈被後來居上的人重重撞了下,身形不穩的往後倒,眼看著要滾落臺階,蘇禾眼疾手快抱住他,怒得劈頭蓋臉就罵,“走路不長眼,趕著去投胎啊!”

一開口就知素質有沒有,她的粗俗驚倒一眾朝臣。

來的是蒙金兩國使臣,撞人的正是蒙國三皇子格爾泰,而且擺明是故意的,其他人則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

眾朝臣都知道,許戈曾在漠北殺了蒙國的大皇子,後來又傳二皇子被漠北軍的細作所殺,所以算起來格爾泰跟許戈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這是明目張膽的羞辱,更讓人氣憤的是,格爾泰是使臣,公然在閔朝皇宮惡意衝撞許戈,傷的是國家顏面。

偏偏他還是個孩子,連心性都沒穩定,眾人也不好過於指責。

“清樂侯?”格爾泰頓住腳步,刻薄地打量許戈,“你不是能征善戰的嘛,在漠北的綽號叫什麼來著…玉面閻羅?你這閻羅什麼時候瘸的腿,這都走不動了吧,要不讓我的人揹你進去?”

他的話引來其他使臣鬨笑,而殿前那幫重臣則臉色發青。這幫蠻夷粗俗,打著和談的幌子羞辱人,真是豈有此理!

偏偏許戈身份敏感,一時間沒人敢出面相幫。

許戈面色無波,“不必麻煩了,我自己能行。”

見他軟綿好捏,旁邊的使臣大放厥詞,“玉面閻羅,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怎麼跟染了雞瘟似的?哈哈哈!”

不管怎麼挑釁奚落,許戈都是隱而不發,眾人頓時沒了興趣。

格爾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目光落在蘇禾身上,狂妄道:“都說美人配英雄,如今清樂侯盛名不再,實在委屈美人兒了。我大草原上不論配婚,只有最強者才配擁有最美的女人,不如你跟我回草原,保你吃香喝辣的。”

蘇禾冷笑,“你連毛都沒長齊,配什麼配!”

有使臣跳出來,“大膽,你敢羞辱我國皇子。”

“是他羞辱我在先。”蘇禾反唇相擊,“難道泱泱蒙國沒人了嗎,連黃毛小兒都能成最強者,敢在閔國如此放肆。”

使臣吹鬍子瞪眼,要過來教訓蘇禾,卻被格爾泰攔下。

“有性格,我喜歡。” 格爾泰不怒反笑,“沒想到清樂侯行軍打戰不怎麼樣,挑女人倒是目光獨特。”

眾人揚長而去,蘇禾扶著許戈繼續走。

殿前的重朝看向許戈的眼睛,更是精彩紛呈,憤怒,鄙視,更有覺得他窩囊的。

蘇禾覺得這幫人真是搞笑,許家強盛之時,他們聯手搞垮許家,現在受外邦欺辱,又怪許戈懦弱無能,這雙標可以啊。

敵國未破,謀臣先亡,這不該是許家的恥辱,而是皇帝的悲哀。是朝廷負了許家,為何許戈還要替朝廷賺臉面?

兔死狗烹,他們在烹食獵狗時,怎麼就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呢?

兩國使臣剛踏上臺階,誰知剛才諷刺許戈的人腳下突然打滑,撲通摔倒地上。

林庭逸走出來提醒道:“眾位大人小心腳下,早上剛下場雨易打滑摔跤。”

蒙人生得高大,走路四平八穩,哪那麼容易摔跤,分明是有人算計,害得他膝蓋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