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夫腦子缺根弦,“夫人,要不請懸壺堂的賀老試試?”

柴氏差點沒背過氣去,賀老跟蘇禾是一窩的。

嬤嬤動起了心思,“夫人,賀老聲名在外,或許有一線希望呢?咱們不要自報家門,來個移花接木。”

“能行嗎?”

“咱們試試便知,萬一可以呢?”

死馬當活馬醫,柴氏立即將蘇羽坤抬出府,安置在外面的院子讓人去懸壺堂請。

來人沒敢說實情,只道是被牛踢傷肚子,將賀老請進宅院。

賀老這幾天在家靜養,不知蘇家發生的事,更不認得蘇定坤,見情況如此嚴肅,連連搖頭道:“怎麼拖這麼久?”

能保住的機會微乎其微,而且還要動刀子。

他老眼暈花動不了刀子,思來想去只得找蘇禾商議。

聽到要找蘇禾,嬤嬤的臉都黑了。不過走到這一步,也沒辦法。

蘇禾這幾天在家休息,忙時畫稿子設計衣服,研製藥妝護膚品,閒了就調戲許戈,生活還是挺愜意的。

不過她尊師重道,賀老有召二話不說就來。

賀老兩耳不聞窗外事,可蘇禾是心知肚明的,這種事比中彩票的機率還低。柴氏還挺會編的,什麼被牛踢肚子,做戲還做全套了。

蘇禾沒明著拒絕,只是喝茶的手控制不住的抖。

“你怎麼了?”

“前幾天染了病,養到現在都還沒好,一累就心悸手抖。”

男女有別,賀老哪敢讓她去主刀,只不過來商議而異。

蘇禾神情尷尬,“師父,這病我也沒法看,哪敢輕易下結論。不過聽您這麼說,情況應該很嚴重的,你又無法動刀,還是儘早告之情況,要是延誤病情該怪罪咱們了。”

醫者易憫人,賀老回絕之餘,仍給出了自己的建議,“論刀術,沈家獨一無二,當初客棧大火沈家父子曾憑此救過很多人,要不你們去試試?”

嬤嬤臉直抽搐了。

兒子就是自己的命,柴氏再不情願也沒辦法,猶豫之下故伎重演。

沈明軒可不瞎,即使嬤嬤將蘇羽坤偽裝的很好,但外頭訊息早已漫天飛,哪能不穿幫呢。

或是醫者憐憫,沈明軒沒揭穿也沒拒絕,而是推諉病情危重沒有把握,需要找家父詳議。

前腳離開別院,沈明軒後腳悄然找蘇禾,“表妹,你覺得可行嗎?”

蘇禾反問道:“表哥想救?”

沈明軒語噎,沒說話。

“柴氏就是條陰暗的毒蛇,即使你救了蘇羽坤,她也不會感激你,可要是沒把人救回來,你不怕她藉此找茬對付沈家?”

這裡不是法制社會,也別講醫者仁心,柴氏她壓根不配。蘇禾可以預見,柴氏就是給兒子拉個墊背的。

“我想如果把蘇羽坤治好,蘇家或許就不會再來爭搶阿琰,姑母不至於整天提心吊膽,母子不能相見。”

沈明軒還是太善良,缺少社會的毒打,不過他說的也在理。阿琰寄養在萬府不是辦法,還是要儘快想辦法解決。

斟酌之後,蘇禾決定約柴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