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刑訊逼問的供詞,她的回答卻沒有一句戳中要害。這不是真正的蘇禾,而是她編撰甚至說早就刻印好的。

看她平時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樣子,不曾想在背後為他犧牲這麼多。

這個蠢女人,即使她不說肅王照樣能查出來,她何必固執到豁出自己的性命。

蘇禾身陷夢魘不能自拔,身體時而瑟瑟發抖,時而熱汗不止。

許戈緊摟了他一夜,“傻瓜,沒事了。”

阿九行事謹慎,沒去懸壺請賀老,而是將還在睡夢中的沈明軒拎了回來。

看到蘇禾的面色,沈明軒就知道出了大事,連話也顧不上問,救人要緊。

等忙完這一切,沈明軒沉著臉從房間出來,冷言質問許戈,“表妹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我疏忽了,讓她遭了罪。”許戈心急如焚,“她情況怎麼樣?”

沈明軒沉默良久,“表妹吸入過多的迷幻藥,身體跟精神都受到傷害,需要休養段時間。”

他頓了下,又道:“另外,她在低溫下受凍太久,以後千萬要注意保暖,否則很難懷孕。”

許戈臉黑的厲害。

在冰火兩重天裡反覆煎熬,蘇禾難受的厲害,身體針扎刺痛的疼,整個人喘不過氣。

迷迷糊糊睜開眼,身體跟飄在半空中似的。

一張臉印入眼瞼,深情而自責的望著她。

呵呵,終於不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了,她如願以償夢到了許戈。

多好看的一張臉,光看著就覺得身體沒那麼難受了。

冰冷的手被握住,熾熱的暖意傳達,讓飄忽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

蘇禾被扶坐起來,跌入溫暖寬厚的臂膀。

她微微昂頭看望他,“許富貴,你是哭了嗎?“

“差點。”許戈不願意承認。

蘇禾覺得還在夢中,直到溫熱苦澀的藥灌進自己嘴裡,才發覺自己回來了。

睡睡醒醒,蘇禾的精神一直很恍惚,直到兩天後才徹底清醒。

這兩天發生了許多事,皇帝突然召吏部官員進宮,在金瀾殿上商議並安排新科進士的職缺。

老八夢寐以求的兵部職缺落空了,皇帝欽點他到鴻臚寺任司丞,從六品上。

通俗點說,老八被分到外交部。

考中進士的,能分到七品職缺就厲害了,尤其是調車尾的,大多是外任縣令或主簿,除非人脈過硬才能留任,否則沒五到十年的基層經驗,很少能進京履任的。

老八的情況有些特殊,蒙國突然提出和談,還有金國也發來邦交的文書。

蒙國跟金國素來有通親,雖然算不上骨肉兄弟,但是對閔國而言,他們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同一時間來,無疑是在向閔國施壓,若閔國執意要打,蒙金就會結盟對外。

閔國當然不想打,之前礙於面子還在琢磨如何開口議和,如今蒙國拋來橄欖枝,哪有不借坡下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