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環顧左右,壓低聲音道:“還請王爺解惑,我跟著清樂侯可有將來?”

這話直白的,連肅王都愣了下。

“夫人懂醫術,清樂侯的情況應該很清楚。”

問題看似愚蠢,但確實不好回答,畢竟肅王曾在皇帝面前說過許戈活不過兩三年,可這話也不能對蘇禾說。

蘇禾裝假聽不懂他的暗示,罷手道:“王爺,我說的是前途。”

“還請夫人慎言。”

偏偏蘇禾不死心,她換了種問法,“王爺觀我面相,可是有福之人?”

肅王真打量起蘇禾,眉頭緊蹙起來,“夫人命中帶死劫,如遇貴人便可逢兇化劫。”

“死劫?”蘇禾花容頓失,緊張道:“還請王爺指點,如何找到貴人。若能逢兇化劫,我必定報答王爺大恩。”

“夫人這一年來可有奇遇?”

蘇禾還真仔細回憶起來,羞愧道:“實不相瞞,有次撞傷腦子昏迷了幾天,醒來之後恍如隔世,這才約束自己言行,跟清樂侯雖有不少嫌隙,但日子確實沒之前糊塗了。”

“看來夫人的劫難已成功化解了,日後自會順遂如意。”

蘇禾錯愕,“你說我的貴人竟然是自己?”

“禍從口出,惡從心起,夫人能約束自己言行,當然是自己貴人。”

蘇禾欣喜不已,“謝王爺指點。”

肅王起身離開,不忘命人吃送的過來。

很快有僕人送吃的過來,還帶了薰香。

不吃不行,而且薰香也有問題。如果猜得沒有,應該是致幻香。

肅王心思深沉,豈是三言兩語能糊弄過去的,蘇禾佯裝不知,該吃吃該喝喝,聞著薰香很快趴下。

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走了進來,開始試探性的發問,姓甚名誰,今年幾歲,家住哪裡……

這是古代的催眠問供,手段確實不同尋常。

蘇禾早在決定回京之前,就料到自己遲早會有這一天的。為了不拖許戈後腳,她反反覆覆催眠自己,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兩者早就融為一體。

意識逐漸迷糊,蘇禾暗中掐著大腿,命令自己保持意識清醒,可隨著吸著薰香的吸入,她慢慢失了知覺。

這種糟糕的感覺,宛如一場醒不來的迴圈惡夢,她時而冷得渾身發抖,彷彿置身冰窖,時而又似在烈火上烘烤,身體被炸得嗞嗞出油。

蘇禾痛苦不堪,心想刀山火海也大抵不過如此吧。

不管哪一種酷刑,總有聲音在不停逼問,她是誰,她想做什麼,許戈有什麼計劃……

且說許戈這邊,老胡的人一直在找,排除了敬王,蘇定昌,柴氏,晉王等。

許戈神情凝重,“我知道是誰了。”

是肅王乾的,穩坐釣魚臺的他終究按捺不住了。

許戈起身,卻被老五拉住,“侯爺,肅王是老狐狸,而且他跟晉王合作,也就是跟我們合作,他不可能取夫人性命的,頂多不過就是試探而已。你要是這時候沉不住氣,可就被肅王拿捏住軟肋了。”

“若是被擄的是我,你們怎麼辦?”許戈神情冰冷。

老五違心道:“我們也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