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蘇明茵一塊出來的,還有三姨娘所生的蘇敏。

蘇敏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自小到大甘願當兩位嫡姐咬人的狗,她身當馬前卒率先發起攻擊,嫌棄地捏著鼻子,“這北境的馬糞味就是大,隔這麼遠都聞到了。”

蘇禾冷笑,“四妹妹,做舔狗是沒好下場的。”

她的話太過直白,蘇敏被踩到痛腳,嘴巴更是惡毒,“蘇禾,你跟你娘一樣不守婦道,早就被逐出府了,怎麼還有臉回來?”

蘇禾並不生氣,“你說誰不守婦道?”

“你以前就喜歡勾三搭四,全京城誰不知道,還有你娘跟馬伕有染生下的野種……”

蘇禾打斷她,“你可知詆譭侯府夫人要付出什麼代價?”

“侯府夫人?”蘇敏忍不住嘲諷道:“真是笑話,誰不知清樂侯只是空架子……”

幫蘇明茵衝鋒陷陣能得到不好處,舔狗蘇敏向來不遺餘力,何況跟蘇禾做姐妹積了不少舊怨。

蘇禾等著就是這句話,直接衝過去薅住她頭髮左右開弓,“你說皇上封清樂侯是虛情假意?”

狗咬人咬過頭,蘇明茵惱怒蘇敏口無遮攔,忙解澄清道:“三妹妹,四妹妹可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能曲解她呢?”

蘇禾才不聽她解釋,跟市井潑婦無異,一言不合就打人。

蘇敏被摁在地上摩擦,蘇明茵不想波及自己,情急之下只得向林庭逸求救。

誰知林庭逸哮喘發作,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向。

兩名家丁向前要架開蘇禾,誰知被她乾淨利落撂倒。

彼時天還沒黑,府外的動靜引來路人圍觀,府內很快有人走出來,“住手!”

來的大姐蘇明瀾跟大姐夫蔣盛文,正神色複雜地望向蘇禾。

看到蔣盛文,蘇禾嘴角勾勒出抹嘲諷的笑,這才是勾三搭四的始祖。

往事湧上心頭,蔣盛文被她的笑滋生出幾分惱意。他自問懂些拳腳功夫,身為蘇家女婿哪能袖手旁觀,於是向前欲拉開蘇禾。

誰知身體剛接觸到蘇禾,腳下突然遭襲,整個人摔得人仰馬翻。

堂堂大男人被蘇禾輕鬆撂倒,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痛得連喊都喊不出來。

被摩擦到沒還手之力的蘇敏藉此脫困,跑到蘇明瀾身後躲起來。

彼時的蘇敏像只被薅毛的雞,頭髮凌亂珠翠垮歪。雖然嘴毒又勢利,但到底是千金嬌小姐,向來只有她打下人的份,如今被粗鄙惡婦欺負成這樣,捂臉哭得一塌糊塗。

自家相公捱打,蘇明瀾心疼蔣盛文,怒斥蘇禾道:“三妹妹,咱們到底是一家人,而且今日是祖母的壽誕,家裡來的全是賓客,你有必要鬧得如此難堪嗎?”

“一家人?”蘇禾覺得好笑,“剛才四妹可不這麼說的。”

“沒錯,你分明就是……”

蘇明瀾忙用眼神制止蘇敏,讓她趕緊閉嘴。這個蠢貨,沒看出來蘇禾是故意來找茬的麼?

收拾蘇禾很簡單,但也得挑時間。父親朝中有政敵,而今日來賀壽的官員不少,要是鬧大了丟的可是蘇家的臉面。

蘇明瀾打量了蘇禾兩眼,將眼底的鄙視隱藏的很好。以前的蘇禾再嬌蠻無理,但多少也是要點臉,如今竟然粗鄙如蠻婦,看來在北境過得很不如意,早將嬌小姐的架子扔了。

“三妹。”她向前幾步握住蘇禾的手,溫和包容道:“四妹年幼不懂事,一時說錯了話,我替她向你賠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

蘇禾擱開她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大姐像她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從我手裡搶走蔣公子,十里紅妝嫁進蔣家了。如今四妹都快成老姑娘了,哪來的年幼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