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到貢院接人,接到簡庭宇直接往懸壺醫館帶。

這次春闈,得了史無前例的特殊照顧,簡庭宇的狀態還不錯。

蘇禾笑臉迎人,“不知簡公子考得如何?”

簡庭宇訕笑,“反正情況也不能再糟糕了,我也就沒什麼負擔,隨心作答便是,反倒覺得沒鄉試那麼緊張。”

蘇禾給他檢查傷情,“沒什麼大問題,正常吃藥就行,過幾天再來拆線。”

外面買不到治流感的藥,徐夫人找蘇禾走後門,大把小包拿著走。

走之前,徐夫人將蘇禾拉到一旁,“我想給孃家人做幾套衣服,再要幾份繡品,可以買到嗎?”買誰的不是誰,還能幫襯她一些。

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要的,蘇禾痛快給地址。

走的時候,簡庭宇還回頭望蘇禾,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其他重傷的考生身無分文又沒有去處,只得回懸壺堂繼續住著。

反正義捐的錢還很多,完全夠他們住的,賀開山的態度很好,對他們簡直比親人還親,“來來來各位,我讓後廚特意給你們燉了雞湯,你們考得怎麼樣啊?”

有醫館的照顧,還有蘇神醫的開解,他們的心態跟簡庭宇都差不多,反正都到這一步了,放開手腳考就是。

吃得好睡得好,考得自我感覺良好,反正聽天由命,等放榜就知道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許戈跟蘇禾八卦一句,“聽說老八考得還行,入圍貢士應該沒問題。”

貢士名額五十人,老八是綏州考場的解元,按名次排前二十,要是連貢士都不中,他可以回家種田了。

許戈心塞,這媳婦別的都好,就對人要求太高。

“我要求高嗎?”連他這樣的,她也要了。

許戈差點氣絕,他怎麼樣了?不就是腿瘸了點,又不影響賺錢,也不耽誤夫妻行樂。

中旬後,天氣乍暖還冷,陰晴不定,路上行人慾斷腸。

唯一的好訊息,就是流感得到了控制。

賀開山心思活絡,掰著手指數日子,等情況穩定下來便備上厚禮去太醫署。

他的目的很明確,機會不是等出來的,而是爭取來的。

雖然說話拐彎抹角,不過太醫署還是明白他的來意,“你放心,等這次的病情消了,該幫你爭取的我們一定爭取。”

這人市儈不假,但貢獻的藥方確實有效,而且懸壺堂在火災中所作所為,以及組織百姓義捐,這一切他們都看在眼中,確實值得嘉獎宣揚,不能讓好人寒了心。

萬梓汐來找蘇禾,除了帶來自己的最新作品,還有萬曆春的謝禮,“本來我爹不同意我開鋪子,說姑娘家不能拋頭露面,不過我拿你的例子說服他了。”

主要是蘇禾的藥有效,把萬曆春的流感治好了。

萬曆春是大老粗,送禮簡單粗暴,還是上次的銀票。

蘇禾還是上次的態度,並沒有收錢。

“你不要我要。”萬梓汐算盤打得精,“我爹故意刁難,說我想開鋪子的話得自力更生,他一個銅板都不會出。這錢要是不收,我就拿來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