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很快結了,穆敬齊因食物相剋中毒產生幻覺失儀,酒樓人多意外造成燙傷,兩家互為諒解不作追究。

梁安侯對判決心有不服,不過兒子的名聲保住了,而皇帝對案子沒質疑,他不好再多事。

他們兩家握手言和,但酒樓很遭心。一桌人只有世子爺中毒,食物相剋的責任可以撇清,但多少還是受了影響。

蘇禾跟許戈商量,考生性情百態,多有放蕩不羈的,以後還是少做他們的生意。

她自顧自說,然後發現許戈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蘇禾摸臉,“我臉上有花嗎?”

“酒樓事小。”許戈握住她的手,“反倒是你,怕是要攤上事了。”這本來可以是場意外,就讓兩家互咬,但被她這麼一弄,倒是蓄意了。

蘇禾也有預感,“那我能怎麼辦?眼看著梁安侯倒打酒樓一耙,酒樓沒權沒勢,我要不救穆敬齊,徐達不從中斡旋,酒樓極有可能被整垮。”

“酒樓垮了可以再開,我怕你再出頭會有危險。”

從當前來看,針對酒樓的可能性不大,反倒是阻止兩家聯姻,或是斷人前程極有可能。

考試是場賭博,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誰敢確定穆敬齊一定會奪魁?

要是阻止聯姻,蘇定昌的嫌疑很大,但很快被許戈排除了。京兆尹受過蘇定昌提拔,若他是幕後主使,京兆尹不會給出照顧兩家臉面的方案。

這次意外,多半還是針對春闈。

可穆敬齊鮮少與人往來,更沒有結黨之嫌。

許戈冷笑,“你忘了綏州的舞弊案了?”老八他們也沒有結黨抱團,還不是照樣被踢出局,歸根結底是擋了別人的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綏州舞弊案,敬王沒暴露出來,但皇帝已起疑心,如今被人眼戳戳盯著,不可能在節骨眼上生事。

除了敬王,還有很多勢力在搶考生,只是沒浮露出來而已。

等蘇禾回院子休息,許戈叫來阿九,“讓老胡查查,肅王的人近來可有行動?”

優秀的考生那麼多,為什麼被燙傷的是穆敬齊?當然,如果有人提前知道狀元是誰,那就不是意外了。

經過燙傷案,四海惹不起躲得起,但凡是考生來消遣,能不接待的儘量不接,不能飲酒的儘量不飲,其他店鋪也是如此。

再者,考生也警鐘長鳴,沒事多讀書,少聚餐玩樂,拒絕意外找上自己。

一時間,連街上都安靜許多。

萬梓汐來找蘇禾,這次是帶著錢來的。

蘇禾詫異,“咱們碰到一塊,每次都沒好事發生,你怎麼還來找我?”

“上次的事沒你幫忙,穆敬齊的手未必保得住,梁安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算又救了我一次。”

萬梓汐沒錢,一千兩是萬曆春給的。金錢易還,人情難還,蘇禾將錢推回去,“舉手之勞而已,你有機會再請我吃飯。”

推來推去,蘇禾始終沒收,萬梓汐只得作罷,“你幫了我這麼多,以後有事儘管說。”

閒來無病客,蘇禾八卦道:“經過這個事,你跟穆敬齊還處嗎?”

提起這事,萬梓汐就來氣,“我才不想要,但我爹不同意,說等春闈過後再說。”

“還在肖想林侍郎?”

萬梓汐臉紅,“我也就想想而已,他怎麼可能看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