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將筷子扔在桌上,“別亂叫,你只有一個主子。”

“在我們心裡,你跟小侯爺都是一樣的,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跟你不在一個鍋裡吃飯,怎麼就成一家人了?” 蘇禾覺得好笑,“你家主子衝我發火時,你可是要把我裝進麻袋,嚯嚯兩刀扔岷江餵魚的。”

徐達心裡苦,賠笑道:“少夫人莫要笑我了,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碰你一根寒毛。”

蘇禾面露嘲諷。

“少夫人,屬下是真心來賠罪道謝的,這次的事若沒有你,我們就陰溝裡翻船了。”

徐達實話實說,羞愧地低下頭,“不瞞少夫人,之前我們心裡多少是有點……不過你可別誤會,我們沒有對你不敬的意思,就是……就是……”

他是個糙漢子,說不出好聽的話來。

其實,蘇禾懂他們的意思。這幫,他們向來只服統帥,何況他們跟許戈是共過命的,他們無條件服從並追隨許戈,但蘇禾卻是外人,頂多算是許戈的女人,甚至早前他們還瞧不上她,覺得許戈娶她虧大發了,想要復仇只能聯姻,比如他們心心念唸的曹燦玉,只有像國公爺家嫡出的女眷,才有資格配得上他們的主子。

雖然後來有所改觀,但在他們心裡,蘇禾到底不過是女人而已,再厲害也不過是主子的女人,並不是真正的主子。

生意做大了,腰纏萬貫了,底氣也更足了,便覺得她的話有些嘮叨了。

“少夫人,請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知道錯了,也吸取了這次的教訓,以後若是對你有半分不敬,你拿我們千刀萬剮都行。”

蘇禾冷笑,誰信呢?

彼時,許戈洗完澡進來,徐達立即站起來,站在旁邊低頭不敢多言。

許戈瞟了他一眼,然後覆住蘇禾的手,“教訓也給了,月錢也罰了,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真正的大老闆都發話了,她這個小老闆說什麼還重要嗎?

蘇禾不作任何表態。

女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許戈對徐達冷言冷語,“有事說事,沒事去把碗洗了。”

當然有事,要不然徐達為什麼低聲下氣來當孫子,“胡家酒樓來下戰帖了,要打擂臺。”

有大老闆,蘇禾才不找存在感,起身要去洗澡。

偏偏許戈不讓,攔腰將她抱到大腿上,抬手捏她下巴,“還生氣呢?”

蘇禾臉紅,當著兄弟的面發騷,他這是要死呀?

徐達低頭,壓根不敢看。

“這酒樓你佔九成,當然你說了算。”她又不是老闆,要是說多了,員工還嫌她囉嗦。

“他們歸我管,但我歸你管,當然你說了算。以後誰不把你當回事,隨時可以走,我不需要這樣的人。”

這話既說給蘇禾聽,也說給徐達他們聽的。

給臺階給到這地步,蘇禾不下都不行。

真是,誰讓她掉坑裡了,爬都爬不出來。

“胡家想怎麼打?”蘇禾太瞭解胡狄,他手段太過下作,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前面的事還沒了呢,這麼快又生么蛾子了。

“各選三樣菜,以半月為期,誰賣的多誰就贏了,輸家自此關門。”

蘇禾以為自己聽錯了,“胡家現在的生意很好?”

徐達也百思不得其解,“百姓都是健忘的,之前門可羅雀,這段時間胡家不停促銷打折,生意慢慢又好了,不過比起我們還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