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泰訕訕笑道:“我不是廚子,還真不知道具體的配方。”

徐縣令道:“那就把廚子叫過來。”

“真是不巧,廚子家有急事,告假回老家了。”

徐縣令面色不虞,“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比賽的關鍵時候出事,這也太巧合了吧?”

他這麼一說,劉泰頓時咯噔一下,該不出真有問題吧?

蘇禾在心中冷笑,“那你可知,多出來的是哪種調味料?”

劉泰手心冒汗,暗叫不妙。

胡狄清咳了下,“劉掌櫃,你再好好看看。”

東西就明擺著,躲是躲不過去的。

收到主子的暗示,劉泰裝模作樣看了下,然後將罌粟殼挑出來,“這味是廚師帶來的,說是夜郎國獨有的調料。”

“那你為何剛才說不知道?” 好脾氣徐縣令突然怒喝,“為什麼昨天籤契約不寫,是在戲耍官府嗎?”

徐縣令見多識廣,不是三言兩語能忽悠過去的,劉泰知道瞞不住,撲通跪地求饒,“大人,都怪我一時糊塗。”

他自扇兩個耳光,滿臉的追悔莫及,“此物是獨特的調料,我怕被同行知道,生意會被搶了去,所以才沒往上報。不過你們放心,這味調料我自己試用了很久,而且也找大夫問過,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徐縣令氣極,“正是因為你們的瞞報,才會出現食物中毒。”

“這不可能的,我們試了很久的,根本沒有問題。”

蘇禾替他無知感到害臊,“砒霜也是味藥,量少可以治病,量大可以殺人。”

此言一出,劉泰跟胡狄臉色頓變。

徐縣令喝斥,“還不從實招來?”

劉泰連連喊冤,“我真是不知情啊,御米殼是廚子福清帶來的,說是特殊調味料,而且他做的菜賣得又好,所以我們才相信的。”

“福清在哪?”

劉泰只覺得天旋地轉,“菜賣得好,調味料不夠,福清趕回夜郎去拿貨了,該不會……該不會……這根本就是場局,福清是想害我們才這樣做的。”

看他的樣子不像撒謊,徐縣令望向蘇禾。

蘇禾深深嘆了口氣,“御米殼並非調味料,而是一種毒藥,它不能使菜譜提鮮增香,但是可以讓人上癮,這也是你們酒樓回頭客多的原因。你們想過沒有,你們今天這種賣法,有些食客身體頂不住,是會死人的。”

劉泰跌坐在地,他不知道會出事,否則怎麼敢用呢。

可誰也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御米殼有毒,只不過是貪念在作怪而已。他們自以為聰明,只要東西能賣出去,只要能贏過四海酒樓,有什麼不敢做的呢?

貪婪如溝壑,一開了頭就再也收不住手,只要死不了人,他們就贏了。

只可惜,真的會死人的。

蘇禾點到為止,再往下說就有嫌疑,無論是徐縣令還是林庭逸全是聰明人,又豈會看不透其中的利益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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