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道,蘇禾已經在等,而且滿臉的不高興。

昨天失眠,到天亮才有那麼點睡意,然後被二狗鑽狗洞叫醒。有薛青義在對門住,阿香來往不便,便讓機靈的二狗來通風報信,說是欽差又病了。

病了關她什麼事,沙縣的大夫都死光了麼?

徐縣令開的口,蘇禾又不能不來,而且二狗還帶來個震驚的訊息,欽差昨晚遇刺了。

蘇禾震驚,下意識覺得是許戈乾的,怪不得昨晚將她支開。

她心裡沒譜,林庭逸的狗鼻子太厲害,萬一他察覺到是許戈乾的,她豈不是有去無回?

沒敢說是前任,蘇禾只道回春堂有急診,換衣服時佯裝不經意道:“昨晚你們都商量了什麼,該不會一不做二不休,把欽差給宰了吧?”

許戈還在睡,慵懶地將她摟在懷中,手伸進衣服好一頓揉搓,“你想多了。”雖然他想這麼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禾詫異,不是他乾的,又是誰幹的?

拿開他的鹹豬手,蘇禾冒著寒風出門。離開時,她還特意瞅了眼斜對門的,關門閉戶沒點動靜。

還以為林庭逸被刺只剩半條命,匆匆趕到驛館,結果他竟然出去瀟灑了。

礙於徐縣令情面,蘇禾又不好撂挑子走人。

不管怎麼說,欽差遇刺讓徐縣令的神經高度緊張,派出所有的人去查詢線索,爭取最短時間內破案。四海酒樓的投毒案,似乎所有的人遺忘了。

時間就是生命,蘇禾暫時鬆了口氣。

看到林庭逸閒庭信步回來,蘇禾不由感慨,權力真他孃的牛逼。瞧瞧他渾身上下連根頭髮絲都沒掉,卻讓沙縣的人圍著他團團轉。

“大人面色紅潤,可不像有病的樣子。”

話剛說完,林庭逸就開始生病,氣促胸悶,呼吸不暢。

蘇禾:“……”怎麼不病死他?

給前任望聞聽切,調養三個月,他的身體沒以前虛,不過哮喘還是犯了,只是沒以前嚴重而已。

北境的冬天真的很糟糕,光靠一身正氣是扛不過去的,“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大人你出門時要注意,北境刮的是刀子風,你的肺經不起折騰,涼颼颼的空氣吸進去不舒服,以後要避著點。”

她從包裡掏出個口罩,“出門風大就戴著,可以過濾冷風跟灰塵。”

“蘇大夫有心了。”林庭逸接過她手裡奇怪的東西,眸光若有若無落在她臉上,“你親手做的?”

“嗯,你是我的第一個主顧,要是用得好可以跟我買。”見面多了,蘇禾不似之前警惕,“這次免費送你,謝你上次請我吃甜品。”

上次在綏州,她吃的可不少,林庭逸莞爾,“你賣的口罩可不便宜。”

“當然不便宜,我一針一線縫的。”

來都來了,蘇禾順帶給他做針灸,主要還是想套套話,“大人,聽你說昨晚遇刺,兇手抓到沒有?”

“嗯,嫌疑犯在解押的路上,應該快回來了。”

蘇禾詫異,“誰呀?”

林庭逸瞥了她一眼,“蘇大夫,你打聽這麼多幹什麼?”

看吧,這就是渣男的面孔,救命的時候找蘇大夫,沒事就不讓她瞎打聽。

蘇禾頓時不高興,“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林庭逸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紮了針,她就到耳室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