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不解,“為什麼?”

“都是幫糙老爺們,你去不方便。”

對於許戈的神迴路,蘇禾真是服了,“我重要,還是二十萬擔糧食重要?”

有情飲水飽麼?坐在家裡,糧食就能從天上掉到碗裡來?

許戈僵著臉不說話,反正就是不同意。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蘇禾將許戈摟過來,耐著性子哄道:“咱們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將來能更好嘛。再說,你的人哪個不是大老粗,我都跟他們混慣了,有什麼不方便的呢?”

“這次可不止有他們,有徐縣令的人,還有晉王跟國公爺的人。前線魚龍混雜的,你的身份要是穿幫了,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我小心些便是。”前怕狼後怕虎的,可不是許戈的性子,這小子沒說實話。

接著哄了他幾句,許戈才憋屈道:“天氣這麼熱,你怎麼洗澡?”龐大的鴨群運輸,加上晝伏夜出,打尖住宿是不可能的,那麼大群男人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連洗個澡都是當眾脫衣往河裡跳的。

她也要脫光了往河裡跳?

蘇禾當時就震驚了,“……”

“咱們現在講鴨子呢,你說洗澡的事幹嘛?”

許戈回懟她,“你不吃不睡不洗嗎?”

蘇禾:“……”他能不能捉重點,懂得分輕重急緩呀。

真是雞跟鴨講,牛頭不對馬嘴。

蘇禾被氣壞,第一次講不過死倔的臭男人。

做飯的時候,她越想越不服,拿著鍋鏟出來找許戈理論,“晉王將治蝗當成重返京城的政治資本,大肆鼓吹跟宣傳,你覺得敬王會放任不管嗎?”

“那與你何關?”許戈還是不同意,“老五已經給晉王提過醒,晉王自會有防範。”這也是他不讓蘇禾奔赴前線的顧慮,真要是真刀真槍幹起來,刀劍無眼傷了她怎麼辦?

“你覺得憑晉王的智商,他幹得過敬王嗎?”兩兄弟狗咬狗隨便,可要禍害她的鴨群,搶奪到自己嘴邊的稅糧,那可是沒得商量的。

“老五已經有安排,不用你操心。”許戈壓根沒得商量,“你就留在家裡,安分地給我洗衣服做飯就行。”

蘇禾生氣了,拿眼珠子瞪他,“你要是敢不讓我去,咱們就不過了。”見證歷史的激動時刻,她怎麼可以只在家洗衣做飯呢,真把她當成保姆啦。

許戈吃憋,半天才道:“你想去,就去唄。”

蘇禾這才氣消,回廚房繼續做飯。

岷江正在熱火朝天裝鴨入籠,打算傍晚就開拔運輸。按路程來算,到前線時剛好跟蝗蟲的前哨碰個正著。

蘇禾是臨時決定要去的,這意味著許戈要獨自生活二十多天。

有些放心不下,想做些乾糧都來不及。

“有老胡他們在,我餓不著。”女人就是這樣,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瞎操心。

蘇禾也覺得自己多餘了,許戈坐擁萬貫家財,還怕沒飯吃不成。

吃過午飯,蘇禾到床上補眠,打算晚上出發。

許戈沒睡,不停在搗鼓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