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縣令今天來,頗有說教的意味。綁架案是誰幹的,其實就差層窗戶紙沒捅破而已。

胡家是沙縣首富,而且官府辦案講究據證,故而徐縣令不會去戳他的臉皮,但儼然有了敲打之意。

“既然如此,還望縣令爺早日破案,還我清白。”畢竟是父母官,胡狄不好跟他翻臉,愁眉苦臉的辯解幾句,又道:“酒樓的案子,也麻煩縣令上心了。”

“你放心,公差已經在追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徐縣令頓了下,又道:“不過,雖說是後廚採辦跟鴨販勾結以壞充好,但你酒樓也擔有失察之責,整改還是少不了的,要還食客一個公道。”

“大人說的是,我們已經在改進了。”

沒落著好,還反捱了九齒釘耙,胡狄鬱悶到吐血。

幾家歡喜幾家愁,那頭二狗邊數銀子邊問蘇禾,“姐,還要繼續爆料嗎?”

“悠著點慢慢來,一下子把狗逼瘋了,是要跳起來咬人的。”

二狗很滿意,“行,那我就把胡家的黑料攢著,留著以後慢慢爆。”

“牛奶的事如何了?”妙心齋生意很好,牛奶的需求越來越大。

提起這個,二狗搖了搖頭,“路是打通了,可說來也奇怪,蒙國那邊一直沒貨過來。”

蘇禾也覺得奇怪,蒙國遍地都是牛羊,走私幾頭奶牛有什麼難的,怎麼就過不來呢?

二狗離開後,蘇禾將疑惑跟許戈說了。

許戈早有察覺,“這兩天應該會有訊息,你再等等。”漠北軍有細作在蒙國,有特殊情況的話,他們會想辦法送過來的。

深夜,蘇禾翻身去摟許戈,誰知身邊空空如也。

隔壁屋,傳來低低的交談聲。

什麼訊息這麼重要,三更半夜來談?

剛好尿急,蘇禾迷糊的起床,摸黑出門拍隔壁的房,“你們在幹嘛?”

屋裡漆黑,怕磕傷蘇禾,許戈點燃油燈,“吵醒你了?”

發睏的蘇禾走進來,摟著許戈的腰,睡眼惺忪道:“聊什麼?”

許戈摸她的頭,柔聲道:“你繼續睡。”

這恩愛秀的,徐達啃了滿嘴的狗糧。少夫人怎麼這樣?他還在呢!

許戈瞥了徐達一眼,要他從頭再說一次。

這可是漠北軍的機密,怎麼可以說!

不過,礙於小侯爺的威懾,徐達還是說了,“北境出事了。”

確實來說,是蒙國出事了。

蒙國今年高溫異常,乾旱嚴重水草不豐,草地驟減,湖泊河縮小,可謂旱極而蝗。

大片蝗蟲滋生,草地糧食被啃食,牛羊草料減少,數量跟著驟降。

蘇禾的瞌睡蟲被趕跑,她坐起來望著許戈,“所以,皇帝要趁蒙國天災,大舉進攻蒙國?”

所謂趁你病要你命,一旦朝廷侵略成功,漠北軍再也無存在的必要,那許戈的死期就到了。

徐達捂臉,“少夫人,你說反了。”

許戈不怪她,她不懂軍事。

蒙國是遊牧民族,馬背上的國家,他們天生剽悍且善騎射,但不擅長農耕。

蘇禾總算明白過來,蒙人餓肚子的話,就會發動戰事搶奪糧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如此一來蒙人勢必會拼死一戰,北境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