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在房間裡窩著,多跟他們出去遊玩互動,先把勢造起來。”一大群鮮活的小鮮肉,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多招人喜歡呀。

老八心神領會,肖雪兒住的離男賓區很近,是該要熱鬧些的。

年輕就是好呀,蘇禾開啟後院的窗,只見遠處的山腰公共湯泉裡,學子們打鬧嬉戲,有秀肌肉的,有吟詩作對的,還有撫琴奏樂的,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早上山裡天涼,空氣舒坦,夫人們相約遊玩,除了肖雪兒,個個都是正室嫡系。別看官太們面和心善其樂融融,卻是從骨子裡瞧不起妾室。在柳夫人的授意下,不少官眷開始替她出頭,話裡話外處處拿低賤的妾室開涮。

收拾不了自家的賤妾,還不允許她們打壓別家的出口氣麼?反正她們又沒有損失。

沒有指名道姓,但指桑罵槐不少,誰愛對號入座的,請便。

聽李大勇捎回來的訊息,這頭還是徐夫人起的,縣丞夫人緊跟而上,她們兩人唱紅臉,柳氏偏唱白臉,話裡話外都在維護肖雪兒,刷足了三兒的存在感,卻誰都沒有指名道姓。

蘇禾心生琢磨,徐夫人向來不愛湊這種熱鬧,怎麼今兒個挑頭了?

肖雪兒表面沒什麼,可轉身離開時眼淚都掉下來。

她紅著眼眶回來,在雅院門口剛好跟求偶遇的塗員外碰個正著。塗員外以為她不舒服,又是請大夫又是送美食的,百般的殷勤。

美人垂淚,越看越心疼。

可惜,肖雪兒知道她是塗氏的弟弟,非但不跟他多言,反而客套的請他離開。

肖雪兒銀牙咬碎,“姓柳的,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阿玉,讓姓陳的盯緊蘇大夫,看他何時給那老妖婆治病。”

蘇禾上午給柳氏針灸,下午給簡庭宇做康健,其他官眷有個頭疼腦熱的,她也忙前忙後的總歸沒閒著。

趁著針灸的空隙,徐夫人將蘇禾拉到耳室,高興道:“蘇娘子,果然還是你有辦法。我弟這兩天心情豁然開朗,他不但用左手練字,也試著聽你的建議,今天上午終於願意踏出院門,到外頭散步去了,好像還交了個朋友,回來就在屋裡提筆做詩呢。”

徐夫人是寵弟狂魔,她甚至還偷偷藏了張簡庭宇作廢的紙,當場就炫耀起來,“你看看,字雖然醜了些,但這詞作的相當不錯呀。”

蘇禾接過一看,簡庭宇左手字跡如狗啃般,但還是能隱約紙上所寫的內容,竟然是《破陣子》。

徐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沒想到我弟弟這麼優秀,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他了。照這樣下去,明年春闈肯定穩了。”

蘇禾:“……”她弟是什麼水平,做姐的心裡沒點數嗎?這該死的老八,可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把攻略物件搞錯了。

拔針的時候,蘇禾往疊放整齊的案桌瞄了兩眼,讚揚道:“簡公子真是好文采,竟然能寫出這般絕世好詞。”

簡庭宇既不搖頭,也不點頭,而是面露笑意。

蘇禾咯噔一下,莫非他想據為己有?

簡庭宇提筆,直接給蘇禾答案:朋友的。

不錯,少年的人品經住了考驗。文人相惜,哪怕僅有一面之緣,已經讓簡庭宇心生嚮往。人生知已不求多,有一二足已。

朱兄弟年紀輕輕,竟然有仙境奇遇,《破陣子》千年難遇,他且文采斐然,話本精彩紛呈,自己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第二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