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蘇禾緊箍住雙手,身體禁不住往後退步一步。

砰一下,椅子倒地。

剛要離開,衛先生聽到屋裡頭傳來動靜,頓住腳步望向許戈道:“今天怎麼沒見到蘇娘子?”

許戈神色陰憂,沉默不語。

“我在這,我在這呢。”蘇禾推開門心急往外走,腳被門檻拌了下,整個人滾下臺階狼狽倒地。

衛先生詫異,這賤人怎麼了?

“先生幫我……”蘇禾啃了滿嘴泥,伸出雙手四下慌張地亂摸,方向還摸反了,“你幫幫我,我有病,我也有病啊。”

蘇禾是個不要臉的賤貨,在家對許戈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在外與人勾勾搭搭曖昧不清,這兩年他可沒少耳聞。

衛先生面露厭惡,朝僕童使了個眼色,僕童這才將蘇禾扶過來。

“許夫人,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的眼睛突然看不見了。”蘇禾神情激動,緊揪住衛先生的衣袖不放,“衛先生,你可得替我治病呀。”

語中,透著撒嬌跟曖昧,“幫我看看嘛。”

眼瞎了,還騷成這樣,破鞋賤貨。

衛先生瞥了許戈一眼,只見窩囊的他垂頭不語,看來早已對自家媳婦死心,壓根不管她死活。

觀蘇禾五官再把脈,有顴紅潮熱,五心煩熱,眩暈耳鳴之症,且有服用葷藥的後遺症。他不知她的眼睛為什麼突然看不見,但是她常年跟男人鬼混,嚴重腎虧。

“兩位年輕氣盛,內耗嚴重,房事方面還需節制。”衛生生掏出瓶補腎丸,忽悠道:“這瓶藥對許夫人有好處,你吃完或許就能看見了。”

節制房事?

許戈面如屎色,卻始終沒說話。

蘇禾接過藥瓶,沒皮沒臉道:“謝謝衛先生,不過我現在手頭緊,下次再補上可好?”

“不值兩錢,當是送給夫人了。”

剛走院門沒幾天,蘇禾的罵聲響起,“你這死殘廢天天就想著我死,現在我眼睛看不見,你高興了吧?”

蘇禾邊罵邊打,什麼難聽罵什麼,不停咒罵著許戈,“你這廢物,你就不是男人,我揹著你找人怎麼了,誰讓你不行呢?”

遠去的衛先生嘴露嗤笑,這許家可真是熱鬧啊。

人遠去,蘇禾馬上把藥一扔,她蹲下身撩起許戈的褲管,只見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釘口,鮮血汩汩不停滲出來。

那兩個畜生,真是枉生為人。

為了折磨試探許戈,僕童的鞋特殊改裝過,鞋底淬著鋒利的釘子。釘子入體,他但凡有一絲反應,性命便是不保。

兩年來,這幫鷹犬走狗沒有放過任何試探他的機會,就等著他露出馬腳。

蘇禾欲回房取藥,許戈卻按住她的手,半晌才道:“我的事,你別管了。”

她甩開他的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許戈愕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醫生有備藥的習慣,蘇禾從房間取來金創藥,剪刀紗布等。這裡沒有碘酒或雙氧水消毒。她拎了壇桃花釀出來,蹲在地上給他消毒,“會很痛,你忍著點。”

其實這話也白說,他的腿又沒知覺。不過也得虧沒知覺,否則這得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