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戈惱怒地捂住被她咬痛的脖子,“你有病啊。”

“我有你啊。”她不是一無所有,起碼還有隻小奶狗任她蹂躪,這就夠了。

誰說許少夫人的身份是原罪,她的一生就得要悽慘無比,受盡世人奚落。

不,她偏不,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屎盆子她不戴。

“天大地大,不如吃飯事大。”蘇禾一聲吼,猛地拍拍許戈的肩膀,“你等著,我做好吃的。”

許戈捂著被咬的脖子,眸光深邃。

紅燒排骨,東坡肉,清蒸鯽魚,外加一罈桃花釀。

“來,喝。”蘇禾樂呵呵給他滿上,筷子不停往他碗裡夾菜。

許戈不語,她的狗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樂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不生氣了?”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有什麼一頓吃的解決不了的。”蘇禾瞥了他一眼,“如果不行,那就兩頓。”

許戈竟然無法反駁。

餓了一天,兩人暴飲暴食,連湯都沒放過。

蘇禾饜足地打了個飽嗝,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

晚上,給許戈的腿做完馬殺雞,蘇禾盤腿坐在床上,對著他一本正經道:“今天的事,談崩了。”

許戈早有預料,“因為我?”

“是,也不是。”

許戈盯著她,“你想要休書?”

蘇禾聳肩,自嘲道:“你是亂臣之子,我是水性揚花,咱們算是爛鍋配爛蓋,以後誰也別嫌棄誰了。”

以前是她想簡單了,原主的命自皇帝賜婚之日起,就已經跟許戈死死綁在一起。她在許戈身邊,是羞辱他的工具,蘇家忌憚皇威不敢動她,可一旦離開,蘇家是不會忍容她這個家族之恥繼續活著的。

許戈不動聲色,“你欲如何?”

“還能怎麼辦,涼拌唄。”大不了她擺攤去,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等等,涼拌?現在天氣那麼熱,涼拌肯定不錯。

沙縣好像還沒有人做這塊,她去擺攤做這個街邊小吃,風裡來雨裡去只夠三餐溫泡,應該不會再刺痛誰的神經了吧。

想踩死她,沒門。

想到新的點子,蘇禾笑容燦爛,屁顛顛下床穿鞋回房。

突然,許戈自身後抱住她,緊接著脖子鈍痛。

“嗷……”蘇禾捂頸,惱怒地蹬他。

許戈雲淡風輕,“以牙還牙罷了。”

蘇禾:“……”算了,原諒他。

躺在床上,蘇禾將雙手枕在腦後,算著如何跟胡狄算最後一筆賬。

過了這村沒那店,這刀得砍到他骨頭才行。當然,她也不會讓他吃虧的。

構思如尿崩,奔騰直洩千里,蘇禾的腦子越塞越滿,翻來覆去睡不著。

隔壁的許戈也睡不著,手摸著被咬的牙印,傻傻咧嘴。

第二天哈欠連連,蘇禾怕被許戈逮到,早早揹著包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