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看上去挺客氣,徐瑤看看春生難掩煩躁的臉,在這個屋子裡,原本是春生最放鬆的地方,可能就是因為此,她不希望有人瓜分了她的單獨的房間。此時,春生臉上的不耐煩讓徐瑤徹底把春生和春枝的影子拆開了來,這不是母后給她的春枝姐姐。

春枝的笑不再在春生臉上,但是被臨摹到了徐瑤的臉上,徐瑤仿著過去她那經常聽到的語氣:“您說的是,謝謝春生姐姐體諒了。”

矮塌睡著怎麼會舒服,徐瑤答應的這般乾脆,看著小小的人兒一臉親善的笑,到是讓春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櫃子有兩個小一些的,回頭我騰出來就留著你用吧!”

“多謝姐姐”

日子過的倒是很快,轉眼間半年都過去了。

今日是徐瑤的十一歲生辰,不過她虛報了生辰八字,也不會有人給她慶祝。

在這個都是鶯鶯燕燕的屋子裡,徐瑤也試圖打聽過,關於這個國家到底要往哪個方向發展的這樣一個有關於她命運的終極問題。但是小姑娘們不關心這個能知道什麼?每次她得到的訊息都是零星的從給小姐送玩具的幾位蕭公子的侍從那裡知道的。

那日的蕭三公子是小姐的堂哥,這位嫡小姐是嫡小姐但並不是蕭家的嫡小姐姐,蕭家的二位老爺,大老爺一兒一女兒子是蕭鶴鳴,二老爺叛逆的長子如今隨二皇子在邊關,小一些的還在家讀書,平日裡比較寵著妹妹的,也就是這個堂哥。

“霜期,前些日子三哥哥送我的那份硯臺,你收到哪了?”

“回小姐的話,在裡屋的櫃子裡,我現在就給你取出來。”

“嗯,取吧。”

徐瑤一天天地長大,現在學的最好的儀態不是過去母后要求的貴女儀態,反而是在逃難的短短時光裡模仿下來的春枝的樣子。

一個孩子的猛然長大並不是在一段時間裡慢慢薰陶可以薰陶出來的。而是在某一個時刻,因為發生了某件事,突然的,一個再不懂事的孩子,在面對那不同的人生的時候,在知道反抗無力的情況下,選擇面對現實。

“還有啊,祖父要求的大字,你也幫我完成了,記著要臨摹的不是昨日的那一本,是祖父剛送過來的那一本。”

“好的,小姐。”

蕭小姐覺得自己做的最不錯的一件事兒就是把霜期從外面帶回來,這院子裡的婢女好是好,聽話是聽話,但是就有一點,個個字寫得還不如她,讓她們幫自己完成任務,反而會被罵的更厲害,不若這霜期自己只要寫上三成和霜期寫的七成混到一起,每回都準叫祖父辨別不出來

蕭小姐帶著春生到外面去會小姐妹了,霜期也就是需要來到這院子裡半年,但是離開的時間其實並不多,每次門串門小姐帶著的總是春生和夏茗他們兩人。她總是留在院子裡,零零散散聽到的訊息裡也是二皇子和父皇還在邊疆,具體生死如何沒有定論,梁皇叔也和起義軍打的熱火朝天,並且滿院的女人並不怎麼關心戰況如何,只關心這戰火會不會燒到山東來?

陽光從格子窗裡灑進來,經過薄如蟬翼的窗紗的過濾,並不怎麼刺眼,讓徐瑤感覺到久違的歲月靜好,蕭小姐不怎麼愛練字,但徐瑤很喜歡,先皇后就寫得一手好字,只是白天她練的是蕭老爺送來的字帖,晚上一個人當值時,她常常用手在各處畫著小時候母親拉著她的手,一個個寫下的字。

“怎麼是你在寫字?”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卻並不是那麼熟悉,徐瑤抬起頭,驚詫著往前看,手下筆一抖就毀了一張字。

蕭三少爺平常常常派人來,此次這是久違的自己來了。

徐瑤低頭在旁邊跪下不敢言語

蕭少爺有幾分好笑“跪下做什麼?我又沒有罰你,我家規矩是嚴了些,卻沒到這種程度,站起來吧!”

徐瑤默默站起來,去侍奉茶水。

“我那五妹呢?”

“回少爺的話,小姐是出門有事去了,去哪裡?我等不敢過問。”

“嗯。”“你……是霜期”

“是。”

“這些日子了,我倒是沒有認出來。既然妹妹不在,我就先走了,回頭告訴她我來過。”

“等等少爺,”徐瑤想起了什麼,急得拽住了他的袖口,見到他停住,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猛然鬆開“請問三少爺可是知道近日京城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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