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兇得很,前段時間與你失聯,居然單槍匹馬鬧到我公司來要人,希望我幫忙聯系你。貌似是叫謝——謝巖。”

千萬粉白花瓣翩翩翻飛,一對皆著定製西裝的男性戀人在祝福聲中登場。

高點的那位掀起額前短發,盡顯世家公子的矜貴俊美,另一人三千青絲由一木簪牽於腰跡,面容雌雄莫辨,竟是難得的古風美人。

舒清聽著神父將長長的宣誓詞念得抑揚頓挫,嘴角掛著淺淺的弧度。

從古至今,無論東方還是西方,人類總是分外喜愛許諾華麗又縹緲的永遠。

眼瞼輕微扇動,撞進一雙燦若繁星的深邃雙眸。

不可否認夜浮淵的眼睛有一種魔力,深不見底的曜黑是極致的深邃,黑中的一點金色更是刺破黑夜的強光,莊重而神聖,讓人不敢直視,自慚形穢。

環境氛圍真的很容易左右人心,不然怎麼當會場寂靜著等他回答,夜浮淵也用那雙格外堅定漂亮的眼神凝視他時,他會脫口而出:“我願意。”

舒清的話像是一汪溫泉湧入夜浮淵心口,哪怕早就在腦海中預設過無數遍,聽見這句話,一種無與倫比的欣喜幾乎將他淹沒。

夜浮淵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撫上舒清的臉頰。

“清清……”

後者莞爾一笑,霎時本就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容更加惑人心神,恍若千朵桃花同時綻放。

修長靈活的指節一勾,攥住夜浮淵脖頸前的血吊墜向下一拉,夜浮淵剛一順從傾身,驟然唇上一軟,瞳孔瞬間縮小。

觀眾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與祝福,他卻能清楚聽見心髒有力的跳動,撲通撲通。

舒清終於接納他的存在,並主動與他擁吻。

酒店飯菜上得很快,就餐期間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舒。

清不想喝,夜浮淵替他婉意拒絕,潔手過後幫他剝平時愛吃的白灼蝦。

舒清隨手把玩反射著燈光的銀制餐叉,支著半張臉,雙眼發亮地看著夜浮淵手上的蝦,待一隻快要剝完,指了指唇瓣,像只討喜可愛的小狗狗一樣主動把臉湊上去。

“啊——”

夜浮淵今天心情肉眼可見的不錯,挑了下眉毛,貼心地粘好醬汁遞到他嘴邊。

送餐的服務生從舒清另一邊傳菜,收手時撞到舒清肩膀,剛剝好的蝦就這麼滾到桌下。

“抱歉抱歉,是我的失誤,我馬上把地面汙漬整理幹淨。”

服務生當即懊惱又愧疚地道歉,似乎反應過來沖撞了貴賓,額前泛起一層薄汗。

“算了,盡快收拾幹淨。”夜浮淵皺了皺眉,但也沒有過多計較,沉聲說。

服務生連連道歉,收拾完後離開,舒清望向他離去的方向,眼神微閃,搓了搓手心新多出的小卷紙條。

進入衛生間,舒清按照紙上所說扣響最內側的隔間。

果然隔間門從內開啟,當時傳菜的服務生手中拿著一套廚師服,早就在此等候多時。

幾分鐘後,舒清身著白色廚師服,過長的頭發紮進高高的廚師帽裡,拎上口罩大搖大擺地走出衛生間,和蹲守在門外的保鏢擦身而過。

食指有規律地敲擊餐桌,夜浮淵低頭看了看腕錶,眉心越擰越深。

到某一刻,敲擊聲終止,他面色冷然地戴上耳機,聲線低沉,“夫人還沒出來嗎,你們進去看看。”

約莫一兩分鐘,夜浮淵接到訊息,舒清不知什麼時候溜走,衛生間內唯有一名穿著新郎服裝的,卻是前不久剛招進來的服務生。

夜浮淵神色一變,攥住胸口的血吊墜,果然發現異常:

吊墜中的血液已經從鮮紅變成了暗褐色。

時間回到二十分鐘前,觀眾們的注意力都停留在臺上的舒清主動親吻夜浮淵,但沒人注意到,舒清攥住夜浮淵脖頸上血吊墜的同時,手中還握著另一樣小物什——微型消聲打火機。

時間線再往前推,舒清去拜訪慕青依時,曾將自己的處境擺在明面上:

舒清:“那條血吊墜是一個定時炸彈,有它的存在,假如真的撕破臉皮,我的性命就完全落在小浮淵身上。”

慕青依:“的確,用龍鱗做成的吊墜在滋養裡頭那滴血液的同時也能用秘法催動血液,對你本尊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