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合作是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談成的,而夜遲是個商人,顯然深諳此道。

會所空間很大,明明還隔著很遠的距離,舒清卻已聞到來自對方身上的獨特香氣,口中也不由自主分泌出唾沫。

真是人群中極其難得的極品呢,不用湊近就能辨別。可是……

那若有似無的香氣像一支輕柔的羽毛,隱隱在舒清心尖上滑動挑撥。

身體微顫,盡管知道靠近的危險,但不免依舊躍躍欲試。

舒清總算知道為什麼電視中很多妖物會固執地喜歡道長。

假如能將除妖師之類的人類拿下,這種類似於征服天敵的感覺想想都刺激得他頭皮發麻。

目送他們從對面走過,舒清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最後卻又微微嘆了口氣,眉心微蹙,喝酒的動作也變得有些急躁。

少許酒液隨著嘴角流下,又被紙巾粗魯地一抹而盡,顯然沒有了方才的悠然之意。

“先生,看您有些悶悶不樂,是碰到什麼煩心事嗎?”

剛才炫技的調酒師顯然是個人精,又或者熟能生巧,只一眼便發現舒清狀態的改變。

願意花大價錢來這玩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貴,更何況舒清那張出眾的臉蛋,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調酒師自然早有留意。

舒清搖著酒杯,聞言抬起纖長的眼睫,“確實碰到一件令我苦惱的事。”

酒液入喉,被滋潤過的聲線更加華麗磁性,就像他酒杯中裹著玉液晃動的冰塊,碰撞出清脆動聽的響聲。

舒清微俯在桌上,

“我看上一隻精明又兇惡的貓,想養在家中,但又擔心半夜他會跳上被子在我臉上狠狠抓出猙獰的血痕。”

調酒師手指點著下巴思考,片刻後回答,

“我個人是喜歡及時行樂的。

如果實在喜歡,或許您可以晚上把臥室門關緊,然後在他的窩邊多放幾條小魚幹?”

“先生,請讓我再為您調一杯酒吧,希望您的煩惱能隨著甜味酒精蒸發殆盡。”

“好。”

舒清微微挑眉,在欣賞完對方又一次高超的調酒展示後,將遞來的酒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包廂桌球室裡不時傳出花色球滾動的乓乓聲。

夜遲往球杆豎起,將頭端抹上藍色巧克粉,

“沒想到許總是玩桌球的高手啊,難得今天跟你學習學習。”

“夜總這可就折煞我了。”

許彪約莫三四十歲,頭上頂著個地中海,身材微微有些發福,

“你們這輩才是年輕有為啊,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天天忙著四處跑業務,連球杆都不會拿。”

夜遲淺淺一笑,“比不上許總經驗豐富啊。

對了,咱們之前提的那個合作,公司考慮得怎麼樣了?”